周围一道道震惊中带着审视与嫉妒的眼神落在卫七身上。
卫七浑然未觉,像是做梦一样地看着楚大人应下了请帖,做梦一样地看着那片衣角如云般消失在殿门,做梦一样地看着各位平时不会对他投下半分视线的大人们向他要了请帖,做梦一样地回到了家,又做梦一样地被陛下传召过来。
直到他跪在御书房内,额头贴着那冰凉凉的金砖,感受着陛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场,才恍然似乎醒了过来。
此刻如若不是在御书房内,如若不是在陛下没有感情的冰冷注视下,他恐怕想要跳起来欢呼,想要用尽一切力气去呐喊,去雀跃。
但身为朝臣中的一员,他深知陛下这几天连日的低气压,有一次偶然抬头,陛下金色面具下那双墨色的双瞳里蕴含的逼人威压简直令他无法呼吸。
他这几日的心情是这样欣喜若狂,而与他距离不过几米的皇帝陛下却全然不同。
季宴的眼神无意识地落在某处,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楚寻声已经很几日没有去小木屋了。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忙,他留下一张纸条就接连几日并未前来。
堂堂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帝王,为了在那人回来的时候表现出一副纯良无害的小白花模样,装模做样地跑到小木屋里砍砍柴、种种花,拔拔草,过了几天终于是忍不住了,把一切留给属下处理,并吩咐好及时禀报楚大人动向。
明明在那人在时显得那样温馨美好的活动,在那人温和的注视下那样另皇帝陛下愉悦的摘花采花,原来少了个人是这样的枯燥无味,令人生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原来对这种话是怎样的嗤之以鼻,现在却深深切切地感受到相思的苦痛。
皇帝陛下恍然大悟,原来楚大人果真是个神医,接吻果真可以疗伤。不然为何他今早在龙椅上磕了一下,上朝的时候就盯着人家浅色的嘴唇看,恨不得不顾一干闲杂人等,冲上去啃食舔.弄,让这淡色的唇染上一点艳丽的色彩?
没有人胆敢直视天颜,他就肆无忌惮地用眼睛舔舐着楚大人的薄唇,想着把那苍白的唇舔出桃花般的艳色来。
然而这并无可能使这想法减淡,反令他更口干舌燥起来。
帝王必须要孤独,必须要高高在上铁血手腕,他深以为然,从小以来跌宕的经历让他不愿意与任何人心灵相依,纵使是这样好的阿楚,他也不愿意以帝王身份与之相处。
阿言可以做个小哑巴美人,可以与阿楚甜甜蜜蜜,可以种花种菜甚至可以红着脸任由心上人动作,但是陛下不可以。
可是有些时候,阿言没办法做到的事,陛下却可以。
“孤会参加宴会。”
他捏了捏额角,心思百转千回下最终只是抛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
不管别人如何想,宴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剧情中的原主也参加过一场宴会,系统告诉楚寻声要以他的行动完成这场宴会。
首先……打扮得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这好办,把最华丽的衣服找出来,嗯?怎么不是官服就是素色的衣服?
楚寻声翻了又翻,终于从角落里扒拉出一套上任前原主的衣服。
确实花里胡哨的,红色的衣袍,缀着鎏金色绣纹,暗紫色的腰带,长长的流苏垂落下来,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蜜色的光泽。
与它配套的是紫色的玉冠,上面甚至还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楚寻声掏出原书看了几眼。
【 众人皆着素色的袍子,看着十分严谨,文官们以清廉自居,这样洁白的东西仿佛显出他们的高洁灵魂了似的,因此一个赛一个的简单。
这时门开了,雪花夹杂着细雨顺着风的方向吹向屋子里,众人不由抬头望去。
只一眼,他们的眼睛里便带上了鄙夷与嘲弄。
原来是那个新来不久,死皮赖脸跟上来的皇亲国戚楚寻声。
他穿的与众不同,红色的衣服在一堆素净里格外显眼,有种哗众取宠的滑稽感,脸上还带着洋洋自得的笑容,头上的玉冠上硕大的夜明珠闪烁着油腻的光芒。
有人偷笑嘲讽道:“楚大人穿的可真奢华啊!”
楚寻声笑的脸上褶子都冒了出来,仿佛全然没有听懂那嘲讽的意思,只是连声附和,点头称是。】
红色的衣服,硕大的夜明珠…看来就是这件衣服了。
然后,与苏大学士搭话?
【 没有人搭理楚寻声,他便自己在场上看来看去,眼睛咕噜咕噜地转起来,笑眯眯地搓着手。
苏大学士踏了进来,穿着白色长袍。
楚寻声立刻迎了上去,挤开一堆人,屁颠屁颠地跑上去道:“苏大人今天真是……”
这素净的长袍大概很不符合他的审美,他哽了一哽,才继续说道:“真是…光彩照人啊!”
苏大学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他便自己搓着手笑嘻嘻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脸皮一样。】
这个简单,看苏大学士平时那个冷淡劲,这真是易如反掌啊!
楚寻声暗自点点头,又继续往下看。
然后在众人吟诗作对的时候大喝特喝,等到了自己只能大着舌头说不出一句话,被众人嘲笑一番。
【 “楚大人,到您啦!”
楚寻声醉醺醺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结在他这里,顿时有些兴奋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坐直了身子,扫视一圈四周。
他张口欲大发议论,却脑子空空,最终只能看着众人发愣。
“楚大人,您喝醉了吗?”带着讽刺的声音响起,众人哄笑起来。】
简单,说不出来就行了。
再然后觉得面子过不去,大着舌头说要出去清醒一下,调戏路过的美人并被暴打一顿(见血)?
【楚寻声轻挑地挑起那人的下巴,夜色里很难看清那人的脸,只能看清被紧紧竖起的劲瘦腰肢,他又伸手想去揽那腰肢,被极猛烈的力道一下子踹到地上。
“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