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将新供给的茶叶沏好端了上来。
茶香浓浓,飘渺的雾气氤氲在室内,乳白色的泡沫浮在浅绿色的茶面随着人的动作来回摇晃,别有一番戏耍的趣味。
仆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请示道:“陛下,教皇冕下希望能向陛下要点东方特供的茶叶去。”
凯恩斯没说话,他的手来回颠弄着一个紫色的留像球,极昂贵的东西在他手里就像个小孩玩的小球一样,被毫不在意地颠来颠去。
君主的声音含着笑意,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这东方特供的茶叶不是教皇自己说不爱喝拿来丢垃圾给我的吗?怎么?现在又爱喝了?”
仆人不敢妄自揣测,只说:“小人不知道。”
凯恩斯嘴角的笑扩大了些,“你上次不是很能猜吗?原来竟是你对了,你再猜,我恕你无罪。”
上次……
仆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教皇冕下果真养了个……”
“对了!”凯恩斯像个孩子一样比了个对的手势,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趣味,“多有意思啊,那个高高在上,严谨自律,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跑去苦修的教皇大人,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仆人感觉自己听了个不得了的大秘密,赶紧低下了头,一言也不敢发。
凯恩斯的嘴角已经快咧到了耳根,他想起自己在教廷书房所看到的那一幕——
其实窗户是背对着那两人的,凯恩斯看不见梅洛恩的状态,不过他想大概也很有趣——哈!一个浑身颤抖,满脸潮红,在战栗中被一个低贱的奴隶逼着诵读圣经的教皇!
那蹲坐在书案下黑发奴隶却是正对着他的,凯恩斯能清楚地看到他冷硬的下颚,滚动的喉结,从下颚处滴落下来的汗水,以及极具有肌理美感的肌肉线条——像古希腊的健美之神。
那奴隶的眼睛――像是燃烧的滚烫浓浆,金黄甜蜜,简直要使人沉溺进去。
不知廉耻的教皇俯下了身子,直接钻了过去,卖力地……口水的粘腻声啧啧作响,黑发奴隶仰起了头,微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插.入对方的头发,似乎是在享受,但表情却是极冷漠的,相对于身下的人是全然可以随时抽离的那种。
凯恩斯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血液翻滚燃烧,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在他第一次砍下敌军首领的头拎在手上狂笑之时的相同感觉。
他感觉略微有些渴了,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觉得,如果我抓住了足以让教皇身败名裂的把柄,应该怎么做?”
仆人迟疑道:“传播出去?”
凯恩斯摇了摇头,“不,不,把他拉下来对我没什么好处,相对于教廷那一堆王八蛋,这个只知道工作并不想夺权的教皇还更适合我们。”
他的笑容扩大了一些,“但是,看看这位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教皇冕下失控的模样,不是很有趣么?”
……
楚寻声抿了口
茶,扑面而来的茶香令他有些陶醉,不由得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梅洛恩一边批着公文一边看他,看他像只满足的猫一样懒洋洋地的模样,眼睛里不由带了分笑意。
阿力斯走进来看到教皇大人这副千年难得一见的笑意,眼睛都瞪圆了。
哦我的老天啊,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严肃庄严的教皇大人吗?
梅洛恩看见有人进来,嘴角的笑意瞬间敛了下去,问道:“何事?”
阿力斯恭敬回答:“大人,陛下在外面。”
梅洛恩皱了皱眉,“陛下有什么事吗?”
一个懒散而显得凉薄声音传了过来,“没事就不可以来找教皇大人叙叙旧么?”
楚寻声望了过去,来人穿着显得繁复华丽的贵族服装,眉毛一边轻轻挑起,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然而笑意不达眼底,显出一种冷漠与敷衍。
他的右手按在腰旁别着的宝剑上――那宝剑镶嵌着名贵的宝石珠玉,似乎观赏性更强。
他朝着楚寻声轻笑了一声,转身问梅洛恩,“这位是?”
楚寻声回答道:“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尊贵的皇帝陛下。”
梅洛恩皱眉道:“如果陛下有事请直说。”
凯恩斯从喉咙里发出两声低笑,拿出了一个紫色的留像球,“教皇大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梅洛恩道:“臣不知,陛下还请直说。”
凯恩斯挥了挥手示意阿力斯退下,而后将那小球打开来,“这是一个,关于奴隶如何犯上作乱的留像球哦!”
梅洛恩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但表情还是严谨自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凯恩斯笑着说:“教皇大人也不想全王都的人看见这个东西吧?侮辱了大人名誉事小,玷污了大家对至高主的信仰,才是大啊。”
“这样,我给你出个招,我正好对这个奴隶还有点兴趣,一物,换一人,如何?”
梅洛恩怒喝道:“休想!”
凯恩斯的表情也冷淡了下来,他伸出手去拉了拉楚寻声的小拇指――没有拉动,于是绕着楚寻声转了两圈道:“这事大事小,大人可要好好考虑啊。”
楚寻声伸出小指勾住了凯恩斯的手指,“我去。”
梅洛恩皱眉道:“你不必如此。”
凯恩斯也惊讶地挑了挑眉,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喜欢到宁愿牺牲自己么。
楚寻声抬头看着他,“我跟你走就是了,何必说那么多。”
他在心里对小八说:“瞧吧,这爬床爬的多胜利,书上说爬床人的必胜秘诀就在于不在一张床上吊死!”
008扶额兴叹,小楚你究竟哪里看的盗版小黄文啊!
…………
楚寻声跟着前面一言不发的君主来到了宫殿。
哇!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繁华的装束,好繁复的雕刻,好华丽的帷幕……这跟教皇住所的清冷简单完全不
一样,所有地方都极尽奢华,就连吊顶上的照明灯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