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来的很快。
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冬日早晨,平平常常的雪花,平平常差常的暖炉和温暖的被窝,平平常常的搂着他不放的君主大人,唯一有点不同的大概是天气稍微寒冷些。
楚寻声缩在大棉被里面,把自己裹成了个大肉粽子,只露出个脑袋和被磋磨得乱七八糟的黑发。
室内很温暖,但楚寻声还是觉得有些寒冷。
这寒风像是从背子下面灌了进去,即使在这个昂贵的厚实棉被下面,他还是在瑟瑟发抖。
都怪那该死的凯恩斯,非要说冬日里去汤池里做很舒服,说的那叫一个淫.荡不堪,楚寻声被他诱拐了去,没想到回来就感染了风寒。
凯恩斯坐在床的一角,手里捧了一碗汤药,眼里满是心疼的情绪。
他伸出一只手去探探楚寻声的额头,问道:“好些了吗?”他顿了顿,又说:“这都赖我……”
楚寻声用眼神控诉他,是的这都怪你!
凯恩斯又道,“要是是我感染了风寒,里面热热的,想必也很舒服……”
楚寻声颇有些无语,并没有答复他,只是擤了擤鼻子,声音带着几分浓重的鼻音:“陛下,我好冷。”
他平日里看着冷漠,好像不归于这个世界似的,这时候却双眼含泪,微微颤抖,一副虚弱的模样。
金黄色的瞳孔好像是盈满了泪水,甜蜜的浓浆快要流出来。
坚硬者的脆弱最动人心扉。
凯恩斯心都要化了,他轻轻揽住裹着厚实棉被的大团子,皮肤接触在表面的布料上极舒适的感觉。
“你等等,我去给再添点药。”
楚寻声虚弱地点点头,帝王的金黄衣角飘飞,很快地离去了。
留了一道缝隙透风的窗户飘进来了一小片雪花,他伸出一只手接住,雪花消散的很快,在手掌心里转瞬即逝,化为雪水。
这样漂亮的雪花是天神完美的造物,然而造物主似乎并不想让它的美存留太久,让它在有温度的手掌心上转瞬即逝,不留下一丝半点存在过的痕迹。
大概是生病了多心的疑故,楚寻声莫名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爬床的人靠脸吃饭,等到年华逝去,青春不在,容颜沧桑,肉.体衰老,他岂不是要被无情地连人带统地赶出去?
楚寻声想了想到时候自己只能悲悲戚戚凄凄惨惨住在桥洞底下被人嘲笑,靠着表演点杂技什么的艰难度日的可怜日子,不由地摇了摇头。
不不不,这样可不行。
008飞过来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小楚你别多想,咱们时空管理局是正规部门,包退休的,不可能被丢到桥洞底下!”
它转了一圈,又道:“而且小楚你超厉害的!只是你现在忘了而已!”
它昂起了小脑袋,一副有荣乃焉的模样。
楚寻声不知道它又在说什么怪里怪气的东西了,什么是时空管理局?不过本身它的存在就是个
怪事,自己的愁思又不能与它多讲——
他用指尖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卷起,又放下,又卷起,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正巧凯恩斯从外面进来了——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对劲,但还是强撑着一副没事的模样,走过来耐心劝导楚寻声喝下这碗汤药。
楚寻声眨了眨眼,心里又开始惆怅起来。
瞧瞧,不过是生了点小病,身体还是倍儿棒,起码自己动还是可以的,最多不过脸色苍白了些,看着虚弱没什么力气了些,竟然就被嫌弃了!
以色侍人果然得不长久。
楚寻声不想喝这碗药了,他缩回了大棉被里重新裹成一坨。
凯恩斯有些哑然失笑,虚虚地抱住棉被团子,问道:“谁又惹你了?快把药喝了,咱们还有事。”
楚寻声轻飘飘瞟了他一眼,忽然张开被子把他一把拉了进来。
凯恩斯呼吸一滞,他被紧紧抱住,能感受到身旁人滚烫的皮肤和炽热的呼吸,甚至那人还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挑弄似的蹭来蹭去——
他感觉某处坚硬如铁,身体却软的像一摊泥,那人只是伸出手随意地拨弄了几下,就足以让他欲.火焚身。
凯恩斯压抑住自己的情.欲,低声道:“别乱弄,快把药喝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楚寻声顿感无比挫败,明明平日里只要他勾勾手指,这个人就会屁颠屁颠跑上来的啊。
现在主动发出爬床邀请,居然还会被无视。
果然还是因为生病了变憔悴了,所以不喜欢了吧?
呵,以色侍人果然不长久。
楚寻声重新躺了回去,不理会一旁端着药碗一脸循循善诱的君主大人。
凯恩斯凑了过来,楚寻声眼前闪过一张放大的俊脸。
一颗蜜饯被塞进了他的嘴里,楚寻声尚来不及反应,丝丝麻麻的甜味就入了嘴。
皇帝陛下笑脸盈盈地讨好他,“喝一口,吃一颗,不会苦的。”
楚寻声郁闷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什么呀,斗狮冠军诶,以为他会怕苦吗?难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么?
凯恩斯长叹了一口气,将他整一个扛了起来。
“算了,不喝也罢,到地方了再慢慢喝吧。”
楚寻声还没反应过来,凯恩斯已经将他扛了出门。
外面有些细小的雨丝和雪花飘舞,他打了个寒颤,被凯恩斯意识到,加快了脚步。
外面一辆小小的灰扑扑的,显得简陋朴实,与宫殿的华美格格不入的马车停靠在角落。
凯恩斯走了过去,将楚寻声塞进去,自己扯过缰绳亲力亲为驾起马车。
马蹄声笃笃,车行的很快,楚寻声掀起车帘向外面看去
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是发生了什么?
华丽富贵的宫殿此时已经成为了火海一片,那些个平日里笑嘻嘻给他递花的漂亮侍女看起来风尘仆仆满脸严肃,两群带着面
具的人已经扭打成一团,一伙人明显占优势。
马车快速行驶,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