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尾从她怀中悄咪咪的冒了个尖,尾巴尖抵在她的脸颊上,梨奈难受的皱了皱眉,发出一声细碎的哼唧,被惊扰而不由自主的蹭了蹭。
怀中多了个东西,梨奈情不自禁的夹紧,睡梦中嘤咛了一声,好似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伸手捏了捏。
今日睡得尤为安稳,睡梦中,她好像感受到了杀生丸的存在。
睡足的梨奈睁开眼,白绒绒一片,意识还在睡梦中未被彻底抽出,似乎没能反应眼前的到底是什么。
懵逼的眨了眨眼。
绒尾从鼻翼间扫过,像一阵风。
绒、绒尾?!
吓得一激灵,梨奈瞬间清醒,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有点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目光可疑往下看去,掀开被子,绒尾在被子里变得乱糟糟的,缠在她的腿上,并且有一种逐步扩大领地的既视感。
想到某次糟糕的经历,梨奈紧张的捏住躁动不安,活泼过头的绒尾,从尾尖顺着往里摸去,很好,是蓬松柔软,没有沾染奇怪的东西,提起的心放下,松了口气。
等下,为什么绒尾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顺着绒尾的位置抬头看去,门被微微推开,留了一条缝,而绒尾就是从缝隙里钻进来。
顿时有一种回到椿日神社的感觉。
趁她不注意,绒尾羞羞答答的凑来,熟练的挂在她身上。
梨奈:……总感觉,好像回到了椿日神社。
茫然的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绒尾一直挂在她身上不肯离开。
梨奈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杀生丸进行断尾后,绒尾彻底成精了?
推开门,灿烂的阳光倾斜而下。
依旧是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震惊的天空之城,只不过这一回,梨奈的视线被坐在檐廊边的隽秀少年所吸引。
站在红柱侧,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寒冽气息,犹如雪山巅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一大早看起来就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梨奈自我反思一秒,确信不是她招惹了对方。
“杀生丸?”见他的心情不大好,英勇就义般叫了一声。
杀生丸回过头,他以为自己会克制不住的杀死对方,就像是杀死一个普通的人类或妖怪那样,但诡异的,在看到对方出现的瞬间,烦躁不安的心好似缓慢的变得平静。
无法克制的奇怪情绪。
甚至在看到对方时情不自禁的平静。
昨夜的梦境一闪而过。
杀生丸刚刚好转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
在杀生丸凝视对方时,梨奈也在注视着他。
从他肩部绒尾上的能够瞧见早间的晨露,浮于表面的水珠,让绒尾显得有些湿漉漉。
杀生丸见她看向自己,鬼迷心窍般应了一声,“嗯。”
回应后,杀生丸才怒而回神,惊觉自己又像是被迷惑,脸色更冷了。
而早已习惯杀生丸的“事事有回应”,梨奈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用着疑惑且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是有什么吗?”
他看上去有些奇怪。
虽然“魂不守舍”这个词放在杀生丸身上本身就有些奇怪,但梨奈确实觉得他有些魂不守舍。
“……没什么。”再次回答了对方,呼吸猛地一窒,杀生丸蓦然闭上眼,垂在一侧的手指握成拳,眼中闪过一抹恼怒。
看到他奇怪的行为,梨奈有点怀疑这个杀生丸是不是中邪了,毕竟面部表情过于“活泼”,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什么”。
“西国庆典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个年纪的杀生丸到底还是“陌生人”的关系,对他的异样,梨奈并不准备刨根问底,反而换了个话题。
总之,不能让杀生丸继续生气,不然,她很担心自己的小命。
偷摸的看向杀生丸那种清冷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暂时还没看到恢复记忆的迹象。
所以,所谓的执念难道是对“铁碎牙”的执念吗?还在执念于斗牙王会把铁碎牙给犬夜叉?
但是这个时间段,犬夜叉他的娘亲十六夜都还没出生,如果执念是这个,时间对不上。
是其他?
杀生丸除了对铁碎牙有执念,还有什么?
难道是斗牙王?
但是,杀生丸对斗牙王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果然很复杂,心思深沉的犬妖连执念都叫人捉摸不透,换做是犬夜叉估计好懂的多,毕竟犬夜叉看起来就像是单纯热血少年。梨奈在心底默默叹息。
“后日。”杀生丸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
欸?怎么感觉杀生丸对她的态度好像软化了很多?梨奈不太确定,又偷摸的打量起杀生丸,对方淡漠的移开目光,用绒尾把她的脑袋摁下,拒绝对方看自己。
无声嗤笑,嘲笑于她愚蠢的模样。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对方,甚至允许她主动凑近。
昨夜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杀生丸心跳莫名快了一拍,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
绝对是害羞了吧?被绒尾挪开视线,但梨奈万分确信,杀生丸这家伙绝对是害羞了。
傲娇系害羞应该就是这幅模样。
得出对方在害羞这个结论,梨奈有点想笑,又害怕杀生丸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甩袖离开,硬生生压制住想要调侃的念头,转而一本正经的聊起了西国庆典:“说起来西国庆典是什么?会做美食庆祝吗?”
人类庆典三要素:烟花、美食、表演。
说起来,西国庆典也会很有趣吧?不同种族的妖怪各种奇怪的风俗。
一人一妖往外殿走去,杀生丸淡淡扫了眼,从她脸上看到莫名兴奋,忍不住嗤笑一声,心底确信这家伙在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西国的庆典是妖怪们生死不论的战场。”杀生丸睨她一眼,讥笑于她的天真,冷漠无情的开口。
突然听到这句话,脑海中还想着夏日庆典的梨奈懵逼。
生死不论的战场?
“战场?”她懵逼的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