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环境若被白霜大面积感染,会不会真的迎来末日?
但范雎又在想,春秋战国时期的白霜到处都是,也没有见末日之象,现代的白霜不过若隐若现,应该也仅仅是形成了小面积的灾难,除非……除非人类自己作死,才会将环境变得比春秋战国时遍地白霜的情况还要糟糕。
这种情况还真未必不会发生,比如现在,不就有无数的疯狂的医疗机构将白霜的衍生品R源,注入人体。
春秋战国时期的白霜再多,也没直接往血管里面输。
范雎甚至想到在地母石板上看到的那句地母箴言:“吾之子民,欢迎归乡”。
它似乎是一种预言,在预言着人类终将回归自己的故乡……地底的深处。
范雎一开始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箴言,但若地球表面的环境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变得并不适合人类生存,岂不是人类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逃离地球,但这一想法太过超前,要么躲入地底。
当然都是未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断定它必定发生。
范雎的思考,是被漂来的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打断。
沈束抱着一根树干,被风吹得横飞了起来,身体拉扯得笔直,他想开口呼救,但那风刮得他开不了口,刮骨的风在他身上将他的皮肤刮得如同千刀万剐一样,鲜血淋漓。
范雎抹了抹溅了一脸的血,伸手将沈束拉下来,还好这风一阵一阵的,不然沈束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范雎看了一眼一身衣服被刮得稀烂,比要饭的还要凄惨的沈束,还有那一身正在翻滚着快速自愈的皮肉,范雎说道:“还觉得日子无聊么?”
沈束:“……”
无聊是不无聊了,就是太刺激了一点,他差点被削成了肉丝。
沈束:“这风太吓人了,它刮去哪里了?”
抬头,天空一股子狂风的风力过大,发出摩擦空气的嘶鸣声,如同魔鬼在咆哮。
它在掉头,正再次向金顶袭来。
金顶的人和建筑太过密集,随便一扫,不知道多少人要被卷入风中。
其他人可没有沈束这般强大的自愈能力。
范雎皱了皱眉,将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
长白山金顶,狂风在呼啸,在云层中,一道黑影从天空划破天际,如同一把撕裂狂风的刀,将风拦腰斩断。
一次又一次,黑影像穿梭在狂风中的神明,又像灾难的主人。
山顶的电力因为受到破坏,很多灯光已经熄灭,看得并不清楚,只是耳边不断传来呼啸的风声,以及类似巨鸟的鸟吠,不绝于耳。
今夜的游客,或许又将传出比当年长白山天池怪兽更荒诞的传说。
风像是一个无形的气团,被范雎不断的冲散,范雎全身覆盖着青铜,但依旧能感受到刮骨的锋利。
那些被拦腰斩断的风试图再次融合,但被范雎一次又一次地再次冲散,直到零落得再无
威胁。
范雎从天空落了下来,地面还是一片混乱,等待着救援,但长白山金顶海拔不低,救援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少人脸色苍白地议论着,刚才经历的诡异,就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恶魔。
那风到底是什么,那鸟吠仅仅是幻听?
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范雎有些疲惫,先清点了一下学生的情况,所幸除了那个名叫苏雨的女学生稍微有一点刮伤外,其他人并无大碍,估计也就沈束那倒霉蛋,刚才正好站在风口上。
沈束还穿着他那身乞丐装,一脸兴奋地在那讲刚才的惊险。
范雎想了想,准备回房间休息。
周宥看了一眼范雎,这人居然还是个热心肠,冲入风中阻断了狂风肆虐,那撕裂狂风的身影还……还挺英勇,和对方那单薄的小身板倒是一点不搭。
范雎回到房间,还好刚才的狂风没有经过他们这边,不然窗子碎了一地的话酒店的人肯定会来维修,他摆放在房间地板上的尸体又会变得麻烦。
就一个单间,尸体没其他地方放,就那么随意的摆地上了。
范雎洗漱了一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嘀咕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和尸体住一个房间,感觉还挺新奇,说实话有点害怕你半夜突然爬起来,但又有那么一点期待。”
说完,钻进了被窝入睡。
走廊上,沈束正在问周宥:你说鬼哥他能睡得着吗?他心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反正让我和一具尸体呆一个房间,我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_[(”
周宥看了一眼一身破烂和鲜血的沈束:“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你这一身,你吓死其他人的可能性更大。”
也亏得大家现在惊慌失措,自顾不暇,不然沈束这行头真能吓坏人。
周宥在范雎门口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给范雎发了一条信息:“聊两句?”
一个人和一具尸体呆在一起,定是害怕的吧。
结果,周宥等到了半夜,一点音信都没有。
气得周宥抱着那只二头金毛钻进了被窝。
二头犬一脸的无辜:“???”
它不要睡被子里面,它要睡床脚。
第二日,范雎睡得十分不错,除了起床的时候差点踩到了地上的尸体。
外面,昨晚的灾难现场犹在,救护和恢复现场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昨晚灾难发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信号,所以救护的确来得迟了些。
还有大部分游客,或许因为受到了惊吓,正在抢先离开这里,倒是让这本该人满为患的旅游圣地,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不少。
范雎对正走出来的几个学生马栋梁,苏雨,沈宴打着招:“早。”
几人:“……”
他们这导师是不是心太大了,发生这么大事情,就跟没事人一样,该不会是睡过头了,还不知道昨晚外面的一场诡异的灾难吧?
更离谱的是,范雎继续道:“吃完早饭后
我们就去实地,别迟到了。”
说完向外面走出,也不知道这么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