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异才是一家人,家里的生意怎么就交给一个外人?
范雎:“如是你想要这生意,自己拿去便是,公子政是你儿子,还能和你计较这些?”
马后炮,响得很,大方得很。
范雎继续道:“王刚才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你难道还没有醒悟,这等握国之民生的权柄绝不能交到一个商人手里。”
“刚才你殿上反对的时候,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你可想过,你极力想要独占这门生意,与国争利,与王争利,让诸位大臣怎么想你?让王怎么想你?”
公子异:“……”
为何范雎说得还有些道理,这生意当真是个烫手山芋,要不得?
范雎继续道:“吕先生恐怕未必没看出其中厉害关系,他不过是为图利,没有告诉你其中风险吧?”
“商人嘛,我们都懂,唯利是图罢了,只要有利可图,在利益面前怎么会顾及他人的危险。”
公子异眉头都皱了起来,胡言乱语。
范雎看了一眼公子异的表情,能坐稳那个位置的人应该都不是蠢人,只是公子异太渴求那个位置了,但他又太默默无闻,所以在吕不韦提供的帮助面前,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范雎“亲切”地表达了一番,大概就是让公子异想一想,谁才是一伙的,谁才是家人,而这一次,又是谁让公子异身现险境被人猜忌的。
范雎:“吕先生做事我不好说什么,但看看他那些生意的受益者最终是谁,他赚的钱是全都属于吕家的还是都给了你。”
范雎还不信,吕不韦这个时候赚的钱就全部投在了公子异身上。
怎么说呢,吕不韦是商人,在没有明确把握之前,能将全部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
退一万步说,吕不韦真那么慧眼识珠,但他自家不生活了?总会将赚的钱留给他自家一些,这就是吕不韦没有全心全意为公子异服务的证据。
范雎:“公子政是你的儿子,他还年幼,他在赵国为质所得的名声,那些大臣还不是会归功到你身上,还有今日,公子政被大臣欣赏,最终的赞美还不是会落实到你身上。”
赵政,一个小孩而已,越优秀,不正说明你这当爹的厉害。
所以赵政好,你也好,并没有任何冲突。
范雎挑拨离间还一副要友好相处的态度之后,飘然离开。
至于公子异心中怎么想,痛不痛苦,管他何事。
找他麻烦,他自然也是要找回来的。
……
接下来几天,咸阳发生了一些小变动,原本售卖黄豆油和酱油的铺子停售了。
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官家的铺子开始售卖黄豆油和酱油了,品质更高,价格却一样。
百姓们才不管其中的原因,反正能让他们吃上油和酱油才是实在的。
范雎和赵政献制
作方法,名声倒是上涨了一波,赵政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咸阳街头。
秦昭襄王推广,让百姓吃上油和酱油,也被百姓爱戴了一番,当然若在秦国各城推广开的话,秦昭襄王的国库估计要丰盛一点了。
范雎依旧在卖黄豆油和酱油,算是特例和褒奖得来的权力。
范雎售卖的黄豆油和酱油品质更加的优良,成为了咸阳贵族们喜好,加上产量有限,对官家的铺子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两种产品的再次正常销售,又让赵政的这条街不少百姓加入了家庭作坊致富的这条道路上。
赵政这小子现在有样学样,都开始学会了给人画饼了,每次去检查卫生,都要说上那么一两句:“跟着我们的步伐,带你们发家致富奔小康。”
别说,倒是让这条街的百姓,人人都记住了这个奇怪的小公子。
至于发家致富奔小康,哪一个人心中没有这样的渴望,对于过上好日子总会是有期待的。
当然也有人不开心,比如那些空旷了的正在转着售卖其他货物的铺子。
但关范雎何事,范雎唯一担心的就是吕不韦和公子异关系太好了,毕竟公子异以后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
范雎想着,他这挑拨离间的工作不能放松,他有先天条件,因为赵政的原因,他见公子异容易,反而是公子异为了避嫌,和吕不韦见面估计还得偷偷摸摸的。
范雎认真想了想,找公子异谈生意去,论拉关系户,建立利益网,他也不在话下,他虽然不是个商人,但他见过无数成功的商人。
他得让公子异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