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赤梵天,总有股做贼心虚、带坏小孩儿感觉。
他抓住控制秋千的藤蔓,让秋千停下,赤乙铭看向缓缓走近的爹爹,没等秋千停稳,就跳了下去,差点崴了脚,然后朝着赤梵天跑过去,大喊着:“爹爹,爹爹!我能修炼了!”
赤梵天听见他的喊声,黛色的眉微微一挑,低头看着赤乙铭,轻笑一声,道:“你是在想办法哄你爹开心吗?”
“不是,不是。”赤乙铭抓着他的手指,将人拽到花园的石桌前,看着一张白纸上的鬼画符。
“师叔说,我以后修佛道!”他兴奋地说道,顺带指了指身后的夜渐鸿。
赤梵天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夜渐鸿,眼角眉梢含着温润的笑,低喃出声:“佛道?”
夜渐鸿便瞧见赤梵天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染上一丝玩味,问:“师弟,你说赤乙铭能修佛?”
“师侄有这样的资质。”夜渐鸿硬着头皮说道,这两日也算是了解到佛门子弟的七零八落,正派佛修已经在逍遥界消失近千年了。
“是吗?”赤梵天倒是从未想过让赤乙铭修佛法,“师弟可知道如今所谓的佛门,只存在于凡间?像大衍宗或者其他十大门派中,早就没有了佛修的存在。你让赤乙铭去修道,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是想让他去当凡间那些沿路乞讨的佛修?不对,那不是乞讨,那是化缘。”
赤梵天这话说得不客气,实在是因为佛修早已没了传承,与其给赤乙铭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掐灭他的幻想。
赤乙铭看看赤梵天又看看皱眉的夜渐鸿,抓着爹爹的手紧了紧,急道:“爹爹,你别凶师叔,都是我求他给我找的,爹爹,我真的能修炼了,修佛不需要灵根,我可以的,爹爹。”
“......”夜渐鸿对上赤梵天略带质问的视线,脸色稍冷,“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赤梵天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哑巴少年,道:“把他带回寝殿去。”
赤乙铭张嘴还要说什么,对上他爹爹的警告的视线,瞬间就闭了嘴,愤愤地瞪着他。
他不敢顶撞赤梵天,若是他让爹爹不开心了,爹爹就会惩罚他身边的两个少年......
等花园中只剩下两人,赤梵天才稍缓了脸色,低声解释道:“刚刚是师兄我着急了。”
夜渐鸿静静看着他。
“我知师弟是一片好意,但赤乙铭是个蠢的,性格执拗,现如今你给了他一个希望,那他便会一条路走到黑,可.....佛法一道玄而又玄。在当下,可以说是一条死路。我身为赤乙铭他爹,我宁愿他去凡间享受百年荣华,也不想看他走一条注定会失败的路。”
夜渐鸿闻言脸色稍缓,漆黑的瞳孔带着几丝毅然,他却有不同的意见:“但师侄他想要修炼,他并不是无知幼儿,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师兄不
该替他做决定。”
赤梵天深深看了一眼夜渐鸿,??﹒瞍N???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所以你就替我行使了父亲的权力,给了他所谓的选择。”
“是我冒昧,下次定然不会再多嘴。”夜渐鸿原不想多管闲事,全然是因为赤乙铭可爱,让人怜惜,现如今却遭到了赤梵天的责备,下次自然是敬而远之。
“我并无责怪师弟之意。”赤梵天微微一笑,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大师兄:“若不是师弟,我还不知道赤乙铭能有这般造化呢。”
赤梵天想到他身上还有一个上古大仙的残魂,压下自己的情绪,道:“师弟确定赤乙铭那个小蠢货能够走得通这一条路?”
“也许吧。”夜渐鸿也无法下定结论,带着一股气性,反驳道:“师侄并不愚钝,还颇为早熟聪颖。”
“不蠢吗?”赤梵天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丝丝宠溺的感觉:“我倒是觉得他和他母亲一样蠢。”
夜渐鸿不置可否,他看见的赤乙铭母亲也并不愚笨,也许是赤梵天在自谦吧,他这般想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朴素的乾坤袋。
是灵市中十个下品灵石就能购得乾坤袋。
赤梵天接过乾坤袋神识探入,神情微微有些惊讶,摩挲着乾坤袋上的粗糙料子,手指被磨得发红,他含笑说:“还有六品灵草呢?”
“师弟倒是舍得。”
夜渐鸿察觉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稍稍难看,身体中那股熟悉的热潮从丹田处燃烧起来,他咬了咬牙,克制地说道:“自然无法和师兄相比。”
“师弟想白送我多少灵草?”赤梵天从乾坤袋中将六品灵草取出来,单手递到他跟前:“这个还给你,剩下这些足矣,日后师弟也无须再给我任何灵草......”
夜渐鸿不接,眉头微微蹙起,露出几抹隐忍之色,勉强笑问:“师兄这是瞧不上?”
“我若是瞧不上怎么会收下剩下的低阶灵草?这些东西都是师弟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我怎么好夺人宝物?”赤梵天低声说道,他并不希望夜渐鸿将欠他的人情还清。
夜渐鸿脸色稍变,唇角几乎咬出血,这次情毒之热来势汹汹,他越是压制,便越是汹涌,不再和他继续纠缠,道:“师弟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他从赤梵天身边掠过,那股几乎扑鼻的香味,让赤梵天的神情越发深邃了,他伸手拽住夜渐鸿的手腕。
夜渐鸿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瞬间用剑刺伤了赤梵天的手臂,虽然法衣有保护的作用,但是架不住主人身体未设防。
赤梵天吃痛松手,捂住自己手臂的血窟窿,看着眼神阴沉凶狠的夜渐鸿,表情有些无奈,“师弟,你身上情毒深入骨髓,若是这般从烈火峰离开,只怕撑不到剑锋,就会被情欲夺了理智......彼时若是酿成大祸便解释不清了。”
“我给你留出偏殿,你休憩片刻?”
夜渐鸿被那抹刺眼的红刺激着岌岌可危的神经,剑仙说得对,堵不如疏,这该死的情毒来的一次比一次汹涌,几乎要将他的理
智淹没了。
“麻烦......师兄了。”夜渐鸿说的勉强,感觉四肢的热气顺着血液,从肌肤每一寸侵入,骨头在轻微战栗,身体内欲壑难填,经脉的灵力像是石沉大海,被无限吞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