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会吧,没事儿。”龙甲由没听进去,心里还在腹诽,这山椿,本来没什么,却非要说有点啥,整得自己还来下矮桩问他。
山椿在区公所给刘雪梅代了一个民政会议,由于业务与自己无关,山椿也没在意,只是听着,偶尔在本子上记录一下,好回去向刘雪梅传达。
兰田松是民政助理员,在会议中途休息时和山椿聊了聊。
“情况如何?”山椿问。
“你指的是什么情况?”兰田松一如既往地说话轻松二吊。
“我说的是你娃工作、学习、生活。”山椿笑着。
“哦,这个嘛,工作一般,学习二般,生活三般。”兰田松说得有模有样。
“说人话哈。”山椿瞪了他一眼。
“这是真的哈。我呢,只追求工作过得去,混得走,不想多干,也不想冒尖冒头。枪打出头鸟,风吹秀树。你是知道的。加之我这点水平,也做不得那出头鸟,也不能木秀于林哈。至于学习,我读书也沉不下心,来你们班复习,都是我老汉逼的,我才没那读书的脑子呢,所以当上这民政助理员后,更不想学习了。反正工作就那点,看看困难户,报报材料领导去评,发放点钱钱、大米、麦粉,这些都是按照册子和定下的标准办。不用学习。”兰田松说的到是实话,
“把追求放平淡,那还有什么过不去的,那还有什么工作累不累呢?你到过得明白潇洒。”山椿觉得自己也该放开些,不必去想那么多,平淡的过着吧。
“生活吧,我到想一流的生活,可那三十七块整不出来,就看找不找得到个好老丈母,好婆娘,有国家粮吃,把儿女的城市人解决了,有钱钱用,把生活整成一流水准了,就安逸了。”兰田松说得一脸的懵屁相。
“呵呵,现在是大白天,艳阳高照,怎么就梦话连篇了呢。”山椿嘲笑。
“呵,格老子,你问我就说啊,我可是哥们弟兄真心话。”兰田松说。
“嗨,是不是你被卉卉打击了,就病了啊?如果是这样,我去给你找点药哈。”山椿问。
“什么药?”兰田松以为山椿是帮他想办法追吴卉。
“有啊,你也晓得的。”山椿说。
“我哪里晓得了?”兰田松一头雾水。
“鲁迅大师开的。”山椿笑笑。
“啊,你娃。唉,人血馒头也医不好我这病吧。”兰田松明白过来,但立马顺着思路也开着玩笑。
“医不好你的相思病,还医不好你的梦魇怔?”山椿也笑笑。
“听老蒋说,自从你受了打击就改性了?”山椿问。
“就是,老子不相信,我兰田松,帅哥一枚,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还找不到婆娘。我现在是非城市人、国家粮不娶。”兰田松佯着正经说道。
“祝你心想事成。”山椿说。
“哈哈,心想事成,我兰帅,心想事已成。只是不告诉你。”兰田松想起自己的税务妹妹,心里乐呵着,但,他却不想现在就告诉他这些同学们。
散会后,山椿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区公所的招待所里住下了。吃过晚饭,山椿去找田良书记。
“山椿,来啦?”田书记看见山椿就笑着打招呼。
“给民政代会。”山椿说。
“哦,吃晚饭没有呢。”田书记又问。
“吃了,伙食团吃的。”山椿说。
“那我们去走走,散散步。”田书记说。
“最近工作如何?”走在南津坝下面,田良问山椿。
“就那样吧。工作经验到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心劲不高了。”山椿说着自己最近的感受。
“怎么了?”田良觉得山椿的思想有波动。
“感觉到很多东西没意思。”山椿语气很平淡。
“哦,那是你对于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工作产生了疲劳感。”田良觉得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应该是吧。有时觉得自己很有想法,很有激情,可得不到认可,可事后又看到自己是对的,别人不这么做,最后出了问题,产生了损失,又没有人追究。有老同志给我说,慢慢来,拖,拖油了就好了。可能是我还没学会拖,还没拖油吧。但,我想我拖油了真的好吗?”山椿问田书记。
“哦,这个社会就这样,行政上也这样,你要调整好你的心态,定下你的目标,努力。”田良对山椿说的这种情况到是见怪不惊,看得多了。
“这个目标不好说,我读书时是想跳出农门,我上班也是想着有一天能解决户口,成为城市人。而现在,我真还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山椿有些迷茫。
“你除了团的工作还干着啥?”田良对于乡政府里一人做多个岗位的工作是知道的。
“乡上把我定为乡镇企业领导小组成员,平时到企业看看,具体联系着一个企业。团的工作,是务虚的多,但我干着有热情,也把团的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了,青年们也都爱和我交朋友,这我感到兴喜。可企业的工作,是书记为了牵制乡长几个人,硬把我塞进去的,不受他们欢迎。但我也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只是看到我的想法和意见得不到重视,而让企业受到了损失,有些失落和心痛。”山椿向田良诉说着。
“这就是当下体制内的敝病,只有靠自己的智慧去解决。”对于这种情况,田良觉得情况很复杂,没有一个万能的方法可以去应对,只有靠遇事时的灵活应对。
“这些工作上的事,还好说,失落一下,生生气,也就没什么了,毕竟不在其位,不去考虑。但,这个千天干部,农民干部,在乡里处处低人一等,特别是那顶班上来的曾乡长,好象不压压我,他心中不好过一样。得不到尊重,就让人备受打击了。”山椿说出了自己的苦闷。
“现实情况下,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确实是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一个农字就把农村人划为了二等公民,农字下的辛酸和苦厄,谁都看得到,谁都觉得不公,可谁也没办法。更有如你所说的曾正贵这样的人,二不挂五的,还看不起和轻视别人,这样的人大有人在。现目前,你就沉下心来,做好自己的工作,时代在变,社会在变,我不相信运命不变。好好干吧,别管他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