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樊韵和吴卉的挽留,事儿办妥后山椿坐上长途汽车赶回了普慈,正好赶上梅红进医院生孩子。
山椿一到家,就立即赶去了医院,对于乡上发生的事儿,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各路调查人员回到乡上汇总情况。从调查来看,大家都说是觉得章山椿在黄莲十多年,为黄莲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好事。自己是从心眼里信服章山椿,所以投了章山椿一票,没有人串联和拉票。
乡干部也是一概不知情,事前没有听到一点情况,要是知情的话,肯定会向乡党委汇报。
“这不可能,没人串联,是办不成这事的,这样的高票选出一个没提名的人,不串不联能办到吗?明天再继续查。”龚同庚始终不相信。
所有的人都没出声,只是点着头,表示听从安排,明天继续查。
“那个章山椿回来没有?”龚同庚问。
“没有。”陈书记说。
“哦,一个干部,随意一走就是几天,谁给他的权利?”龚同庚有些生气了。
“我,我准许的,他不是走几天,是出差,去办黄莲乡文化传承的事儿。”陈书记忍着火解释。
“什么大事,非要开人/代会期间去办?有这个必要吗?”龚同庚继续发难。
“有这个必要,当时我也在场。”金书生说,口气有些不友好。
“龚部长,这事儿确实是事实,当时我正好也在场,章山椿办那事儿吧,也是为黄莲乡的长远发展的大好事儿,要求高,时间紧。他又不是人民代表会的主角,所以金书记和陈书记就同意他出差了。”任正一看情况不好,怕领导们打燃火不好下台。
“那想法通知他立即回来接受调查。”龚同庚说,没想到任正也出来替章山椿说话。
“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如果还没回普慈,就没办法。我们和他家里联系一下,如果回来了,就叫他立即返乡。”陈书记看不懂龚同庚到底想达到啥目的,也没明白这个任正是啥想法。
昨晚,梅红生了个大胖小子,山椿坐了一天车,又忙活了一夜,天亮了就被两个妈撵回家睡觉。
一觉睡到十点,家里电知话响起,山椿懒洋洋的接听。
“喂,章山椿家吗?”话筒里传来刘素英的声音。
“哦,刘委员,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山椿家的电话安装时间不长,号码一般也没告诉人。
“先别说这些,赶紧回乡上。”刘素英没心情和山椿扯闲篇。
“哦,什么事儿?”山椿依旧懒洋洋的。
“急事儿,赶紧回来。”刘素英还是不说什么事儿。
“别,我昨晚才从成都回来,又在医院守了一夜,回来不了。”山椿不想回乡上,梅红还在医院呢。
“在医院守啥?”刘素英估计到梅红生了,但还是问。
“守我儿,迎接我儿啊。”山椿语气很轻松很愉快。
“啊,生了,哈哈哈,喜事儿,给我做干儿子。”刘素英也高兴,忘了正事儿。
“好呀。困得不行,我过两天回来。”山椿说着要挂电话。
“不行,我帮你拖着,你明天上午必须赶回来。”刘素英口气很坚决。
“到底啥事儿啊,梅红还在医院里。”山椿说,什么事呢,过两天回去都不行,明天上午必须回,还要帮我拖着?
“急事儿。必须回。”刘素英挂了电话,觉得人家出差刚回来,老婆又生小孩,多一天也不错啊。
但,刘素英还是很有原则的,始终没向山椿透露组织调查的事儿。
又是一天的调查,晚上汇总情况时,各组的汇报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有一个组在调查中有人说,黄莲村支部书记石庆位曾在人/代会召开前,一次乡里开会布置换届选举工作后,对大家说,这次换届选举,大家一定要把为群众办好事,办实事的人选出来。当时大家问,选谁,是不是选章山椿。石庆位说,谁给群众办实事,办好事,大家自己清楚。
“这就是典型的暗示大家要选章山椿嘛。”龚同庚听得汇报,觉得这个石庆位,虽然没明说要大家选章山椿,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陈书记说。
“这还不是问题?这是典型的串联破坏选举,只是他做得聪明,暗示,没有明说而已。这个人和章山椿的关系如何?他们平时走得近不?”龚同庚说。
“章山椿和老百姓都比较随和,和村干部关系都很好,他也是黄莲村的驻村干部,为黄莲村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李天九说。
“哦,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嘛。这个石庆位和章山椿的关系要好,石庆位在村干部中这么一暗示,这串联的意味就明显了,从最后的结果看,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我们组织的意图却没达到。这是典型的破坏换届选举工作。”龚同庚根据调查所得,做了合理的推断。
“我还是认为,这样不能说明石庆位串联人民代表破坏了本次换届选举工作。”金书生也表示不认同龚同庚的推断。
“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有时一个串联是不需要大明其白,大张其鼓的去做些什么,而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暗示就足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明天章山椿回来,弄清楚他在这次事件中的关系,起了多大作用。”龚同庚说。
“我相信章山椿同志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陈书记说。
“你相信?你拿什么相信?如果章山椿不点头,这些村干部会为他去冒风险,会为他去违背组织意图?”龚同庚的理解也是符合逻辑的。
“从章山椿同志平时工作和为人来看,不会做这事儿。”李天九肯定地说。
“同志们,我们在坐的都是乡领导同志,我们看问题可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因为平时和一个人关系好,处得来,就相信一切。我问你们,如果没有章山椿的同意,这些村干部为什么要这么去做?”龚同庚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大家。
“章山春这十多年都在黄莲乡工作,做个一般干部。他从来没有过怨言。我想他不至于这次和村干部搞这违反原则的事。”小舒说。
“我认为恰恰相反,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