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椿在一旁听了妈妈的话,觉得这思想很矛盾,还有就是老一代回乡到底是为了什么?走出农村了,还恋恋不忘,还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去。他们灌输给儿孙要走出去,永远别再回来,又是一个什么心态?要是大家都走出去不再回来,这乡村怎么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山椿,想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你要回去,我们就别再回去?”章城问出了山椿想问的问题。
“我要回去嘛,因为奶奶是农村人,根在老家农村里。你不回去嘛,因为你是城里人。”妈妈也说不出个什么道理,就拿这农村人城市人说事儿。
“奶奶,你不也在这城里吗?”章城眼里的没有城市人和农村人的概念。
“哦,奶奶以前是农民,农村户口。我们章城可是一生下来就是在城里,是城市户口哈。所以,你是城里人,奶奶是农村里人。”妈妈又说着章城明白不过来的道理。
“章城,你别听你奶奶的,你奶奶也是城市户口哈,也住在城里,她也是城里人。”梅红从卧室里出来,笑着和章城说,同时也说了妈妈说法不对。
“嗨,我这城里人可是先在农村里住了大半辈子的哈。这个城市户口也才弄的,可有这城市户口吧,却没吃过那皇粮,没得过那粮油供应证的。”妈妈看着梅红,知道梅红是不想让自己回乡下去住,这个城里的儿媳妇到是对自己孝顺,也没有一点城里人的架子。
“妈,你老可别这么说,你不仅是住在城里的城市人,有城市户口,还月月领着国家养老金的,是吧。”梅红和山椿当年是不太想给妈妈办社保的,想把妈妈的户口留在乡下,可妈妈一心想着要社保,要自己领着自己的月工资,心里有一种自豪感。
“那到是,一个月国家发这一千多块,不伸手向儿女们要,还是不同。”妈妈想到这事儿,笑得就很惬意。
“呵呵,妈妈,我可是每月先拿钱给你的哈,没要你开口问过吧。”梅红笑着说。
“是到是,可我自己有那份钱,感觉不一样。”妈妈呵呵地笑着,这到是一个很现实的事实。
“我妈是拿工资的,在小区老太中,那也是说得起话的。”山椿看妈妈一脸的幸福,也开着玩笑。
“那是。”妈妈也不否认,有工资的老人确实也有她的良好感觉。
“妈,今天江满为修房子批屋基来上访扯皮,当年他这的屋基呢?”山椿想起江满的事,想问问。
“你江满扯啥皮,还扯到县上来了?”妈妈听了问,章家湾人历来老实本份,能到这县上来扯皮,还从来没有过。
“他是想修房子,可是老家没有建设用地,批不到宅基地。找了镇里好多回,都办不到,就到县上来上访来了。”山椿把上午的事说给妈妈听了。
“人家要修房子,不批宅基地,也没道理吧。”梅红不懂现在的政策,只知道人得有房子住,修房子就得有宅基地。
“他户口还在我们老家?”妈妈问,这章山江以前是学了个手艺,做蒸笼。就是农村用竹子全手工做那种蒸菜蒸饭的大大小小的蒸笼。大的可蒸几十桌客的席面蒸菜,小的可蒸只够两三人吃的饭,当时人称蒸笼匠。
那时害资本主义尾巴,是不准农民外出做手艺挣钱的。可这章文江却不信这一套,不管生产队、大队和公社的规定,年年跑出去做他的蒸笼匠,年底拿着钱回家补超支,分口粮。这一来二去的,就把家里人也带出去了,不再回来。这些年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大家都以为他举家外迁了呢。
“还在老家。”山椿小时候也是很少见到这个江满,只晓得他是个蒸笼匠,却不晓得他还有个多年全家外出这情况。
“我们大家都以为他家全部迁到别的地方去了,还不晓得他家的户口还在我们老家。”妈妈回忆着说。
“他家的房子呢?”山椿又问,自己当年在老家时人小,对这些不太清楚。
“那时一家人有多少房子,一大家人就那么两三间茅草房,好一点的有两三间瓦房子。他家三弟兄,就他老汉修了三间房,他出去后,这两弟兄分了家,刚好和他老汉一人一间。那有他的?”妈妈回想着说。
“那宅基地有几个本本?”山椿又问。
“这个就不晓得了,他外出了,多年没音信,宅基地又紧张,可能怕没有他的了吧。”妈妈说的这原因也合情合理,你全家都外出多年没消息,这宅基地没有了也正常。
“那这得给人家批这宅基地吧。”梅红听了还是觉得人该有住地,该批地给人家修。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们老家从田坝坝里头到坡尖尖上都是粮田,没有建设用地。镇里没地可批。”山椿说着这问题的实质。
“全是粮田?那柴山地,坡尖尖上一直都是空坪坪,荒草地,怎么就成了粮田了呢。”妈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山椿。
“这个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明白的了。”山椿也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当年吧,大家都想出这农村,头都碰肿了,都出不去。现在,我看大家出来了,想回这农村来,怕是没那么好回哟。”梅红淡淡地说。
“我自己的家,还回不来了?”妈妈听了很不服气。
这天,山椿约了左宗建和文大、樊韵在花间坊喝茶。古素依然那么热情的亲自来倒茶。
“如何?”山椿最先到茶坊,见到古素倒好了茶,便问了一句。
“就那样吧。”古素以为山椿问她和韩光明之间的事。
“这妞儿人是聪明人,得好好引导。”山椿对古妞儿这姑娘还是看好的,能够那么的前卫,也那么的冲动,过了,也能那么的镇定自若,这种人,引导得好,一定前途看好。引导得不好,那也也是废人一个。
“哦,她呀。现在看来,一切都好。还得谢谢你的引导和教诲,不然,早就毁了。”古素现在想来心里都是悬吊吊的。想起当年妞儿的叛逆,想起自己一个人带着妞儿的无助,心里对山椿的感激无以言表。
“说这些,说教得再好,也得她自己能理解,能思考,能想明白。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山椿到说的是事实,再好的说教,没人听,有什么作用?
“可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