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绝尘而去,往地上呸了一口:有钱了不起啊?欺负人,不要脸!
?想看胡六月写的《九零之兽语者[刑侦]》第 27 章 女司机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骂完了,孙广胜走到路边,汽车尾气与尘土混在一起,呛得他咳得喘不上气来。咳嗽声里,徐淑美那张温柔笑脸浮现眼前,孙广胜内心忽然涌上来一股酸涩。
——徐淑美每天中午走七、八里路给丈夫送饭,穿一双洗得发白的解放鞋,碎花棉袄的胳膊肘打了块蓝布补丁,双手粗糙而宽大,一看就知道是个勤劳朴实的好女人。
——女司机开豪车、穿皮夹克、烫头发,戴着金闪闪的耳环,手指纤长漂亮,指甲抹着艳丽的红,随手一掏就是几百块,一看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一个美、一个丑,偏偏丑的那一个活得肆意嚣张。
为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有钱、一个没钱罢了。
越想,孙广胜心里越不平衡,伸手将女司机甩过来的一大迭子钱拿出来,认认真真地数了起来。
一、一、三、四、五……
崭新的大团结,十元一张的大钞,足足有十六张。
一百六十块钱呢!
大学生刚毕业工作一个月也只有四十几块钱,现在孙广胜手里却捏着一百六十块钱。
有了这些钱,干点什么生意不行?
对!刚才他们不是说现在化肥紧缺吗?那他就去县城跑跑看,说不定能够贩运点化肥赚钱。只要有了钱,看谁还敢说自己是一流子、没用的东西。
就这样,孙广胜带着一百六十块钱去了县城,开启了他的小生意之路。
听到这里,夏木繁心头一动,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郝刚。
豪华轿车来到镇上,撞人甩钱离去,母亲失踪那天镇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警察调查的时候只字未提?在回程的车上,自己一再强调供销社附近是否发生过异常,为什么郝刚坚持说什么也没有发生?
孙广胜撞车的位置,距离供销社不过七、八分钟路程,一定有人看到这起事件,可是偏偏郝刚压根没有提起。
郝刚察觉到夏木繁的视线,疑惑地耸了耸肩:“怎么了?”
夏木繁问他:“你们在镇上调查的时候,有人说过这事吗?”
郝刚并没有在意,笑着说:“你说这事儿啊,哈哈,当时大家都当笑话听了。”
夏木繁严肃地问他:“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们?”
郝刚奇怪地反问:“这和失踪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一辆小轿车路过罢了。”
龚卫国与孙羡兵同时“唉呀”了一声,“只要是异常,就应该重视,你们怎么……”两人都是科班出身,对当年派出所民警侦查意识之薄弱表示很无语。
侦查基础中有一条“拼图”原理,将侦查活动比作拼七巧板游戏,各种零散的、杂乱无章的信息、证据便是单个的七巧板。侦查人员的任务就是要将从各方收集到的
“七巧板”拼凑在一起,去伪存真,最终完成整个图案。
徐淑美的失踪如果与那辆小轿车有关呢?
不妨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正值中午,四下无人,阳光正好。
徐淑美拎着篮子走在去往砖厂的土路上。
突然,一辆小轿车从她身后开过来,悄无声息地接近她。司机瞅准时机用浸泡了麻醉药剂的手帕蒙住她口鼻,将她迷晕后带上车。
车子开走,屁股后头留下一缕烟尘。
黄土路上,除了两行车辙印,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不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大活人青天白日地突然平地消失?
这不就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从供销社转过去之后,就没有人再看到徐淑美?
龚卫国越想越不舒服,忍不住埋怨:“平时连摩托车都很少见的镇上突然出现一辆豪华小轿车,这还不算异常?你们为什么不继续查一查车辆主人以及她的来意?说不定徐淑美就是她带走的!”
听到重案组同志的批评,郝刚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赶紧解释道:“当时我们所长打电话查过的,这车是省委大院的领导用车,说是孩子任性私自开出去兜风,并没有载过其他人。因为涉及公车私用有违纪律,省委那边要我们不要再揪着不放,更不要写进笔录,所以……”
龚卫国冷着脸,哼了一声:“所以,你们就把这么重要的线索揭过不提?”
重案组其他几个都盯着郝刚,这让郝刚感觉到了压力,他缩了缩脖子,强笑道:“那个任性千金和徐淑美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与徐淑美失踪有关?”
虞敬平时稳重宽和,但此刻却明显激动起来:“你们怎么就觉得和失踪案无关?如果那个任性千金开车撞死徐淑美,然后抛尸呢?”
话音刚落,孙羡兵捅了捅虞敬的胳膊。虞敬忙看了眼夏木繁,生硬地描摹:“也许没有撞死,只是撞伤,然后被她带走了呢?”
夏木繁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拦路劫人;
——交通肇事;
——抛尸郊外;
……
一件件、一桩桩,都与那个跋扈的官家千金有关。
孙广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脸的紧张。听到虞敬的话,他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重重抽在自己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孙广胜身上。
“省委领导的女儿?妈的!”
“她朝着供销社方向开,说不定真拐上了去砖厂的岔路,遇到了徐淑美!”
“我怎么就没有死拖着她不放?非要那一百六十块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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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广胜那里得到重要线索,重案七组全体成员迅速制订侦查计划,全力追查那名突然出现在镇上的女司机。
雁过留痕,那嚣张女司机十六年前出现在新樟镇上,车牌号虽然没有被记录下来,但凭
着孙广胜描述的车型特征、隐约记住的一些数字,再加上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