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想办法见见那位少主,江寒树也就没让大师兄继续在这等着,带着他主动出击去了土灵宗借宿的住处。
他们走前,江寒树笑意温和交代江元月:“若是他们让见,那就见见。”
“若是他们不让见,那我就找机会让你见见。”
“一会儿要是顺利,我让你们大师兄来叫,若是不顺利,看见暗号,你们就翻进去。”
江元月:“不是,爹……”
“爹做事。”江寒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放心。”
他一转身,收敛脸上的慈祥笑意,恢复了淡漠前辈的模样,示意大师兄跟上。
江元月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抬手给了乐时景一手肘,瞪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嘶。”乐时景捂着胸口,压低声音,“这是为了排查!”
他振振有词,“要想知道阿垣姑娘最后到底成了谁的‘亡妻’,那不得先把所有跟她有感情牵扯的男人都调查一遍?”
“有道理。”江元月若有所思,“但土灵宗的少主也算跟她有感情纠葛吗?”
“至少在满天下跟她毫无瓜葛的男人里,算是有些关联的了。”乐时景撞了一下江元月,“咱们见一面,又不亏什么。”
“也是。”江元月不放心地交代他,“那你记得到时候不准讲话。”
乐时景挑眉:“为什么?”
江元月伸手几乎按到他唇上,乐时景微微睁大眼后仰,听见她叹了口气:“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你这张嘴。”
乐时景:“……”
他沉默片刻,没忍住笑了一声。
“还笑!”江元月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还洋洋得意?”
姜有仙忍不住追问:“什么呀什么呀?师姐师弟悄悄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啊。”
江元月一怔,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他,就听见乐时景说话不打草稿,随口说:“在说贺兰庭坏话。”
“对吧师姐?”
“啊?”江元月猝不及防对上他笑吟吟的眼,有些心虚地点了下头,“对、对吧。”
“什么呀?”姜有仙好奇地凑过来,“说的什么坏话?”
“哎对,当初贺兰庭上天剑门,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结的梁子?”
“我怎么觉得我那一趟回家,错过了好多故事。”
薛青菱双手环胸:“当时正是师姐被师父带着四处挑战的时候,贺兰庭上门,我们当时都理所应当以为他是来找师姐的。”
“但他上了山,指名要打乐时景。”
“嗯?”姜有仙疑惑地摸着下巴思索,“若我没有记错,小师弟那时候也才刚入门,贺兰庭那么骄傲,应当不会专门挑软柿子捏啊。”
乐时景挑眉:“说谁是软柿子呢?”
“当年,我说当年!”姜有仙赶紧作揖,“我可没看不起你的意思啊!”
“他自然有盘算,因为……”薛
青菱看了眼江元月,没往下说。
乐时景自己接过话头:因为他觉得我是‘仙人后裔’?,也只看得起我这位‘仙人后裔’,所以指名道姓,要与我一较高下。”
姜有仙瞠目结舌:“他打小就这样啊?”
他关心地问,“那你打赢没有?”
“没打。”乐时景耸了耸肩,露出一丝笑意,“有人比我动手更快。”
他歪头,指了指江元月,“师姐把他给揍了。”
“咳。”江元月清了清嗓子,“别误会,我可不是帮他出头啊,只是他看不起我们天剑门,不揍不行。”
“是是是。”乐时景憋着笑点头,“师姐自然是一心为了天剑门。”
薛青菱点头应和:“没错,哪怕当时贺兰庭惹的不是你,是其他弟子,师姐也一定会为人出头的。”
乐时景这下不笑了。
他闭了闭眼,突然冷哼了一声。
“又怎么了?”江元月一脸莫名,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情绪来去这么快。
“没事。”乐时景翻了个白眼,忽然凝神看向半空——一朵绯红丹云飘过,很是显眼。
江元月眼睛一亮:“是暗号,走,翻墙!”
江元月一动,乐时景也飞快跟上,两人几乎同步蹿了出去。
薛青菱反应过来,忍不住跺脚喊了一声:“我也要去!”
乐时景的声音远远飘来:“留下望风!”
“可恶!”薛青菱咬牙切齿,“又让他抢先了!”
“看开点了。”姜有仙动也没动,笑眯眯地抱着剑劝她,“自从他来了定海峰,哪次黏在师姐身边的不是他?”
薛青菱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下次一定是我!”
……
那边两人动作迅捷,趁着屋外众人感叹小药王名不虚传,一炉药居然引动天地异象的功夫,从墙后翻进了院内,避开人群耳目,钻进土灵宗少主的卧房内。
屋内似乎没有其他人,唯一的活人气息平稳低沉,似乎是正睡着。
江元月给了乐时景一个眼色,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他床前。
轻纱帷幔掩映,让人一眼注意到挂在床铺边黑底锦纹的外袍和一条棕黄腰带。
江元月动作一顿,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起将剑送入她心口的那只手,苍白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并不细腻还有些粗糙,那是一双吃过苦的手。
然后是黑底暗纹的袖口,还有红色的腰带……
不,腰带似乎原本不是红色的。
它只是染了血。
那在它染血之前……
江元月缓缓看向那条棕黄的腰带。
乐时景拉了她一把,打断了她的回忆——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床边撩开了帷幔,朝里看去,还要把她也拉到近前看一眼。
江元月有些犹豫,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并没有记清魔尊长什么样子。
或许反而是印象太深刻了,她只记得那
身染血的长袍,还有那双盛满疯狂和恨意的眸子。
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