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交情,后来不知为何渐渐疏远,如今小忠勇侯继位,寿王殿下怎么又……”
寿王妃将她要说的话按在手心里,“绝无私心!思晏的出现也只是巧合罢了,摁住了说,她就是胡姨娘那体弱多病的孩子。姨母希望你明白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王府与忠勇侯绝无结成姻亲之意!更不可能为二皇子拉拢!”
她言辞恳切,不像说谎。但话语间总有遮掩,实在难以琢磨真相。
焦侃云思绪百转,浮起一抹安抚的笑,“姨母不必着急,绰绰本也不是为了帮殿下探听消息才来的。幼时殿下与我甚是顽劣,屡屡挨先生的板子,还记得一次,是姨母在宫中赏花瞧见了,为我们说情才免罚。”
“这事儿还记得做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听她拉起家常,寿王妃的神色松懈了些,拿披帛擦了擦额间的汗,“话说回来,你与殿下青梅竹马,怎么也没个信儿?”
“姨母见笑了,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发的,才会真切。”焦侃云随手指了指外边,笑说,“就说那棵石榴树吧,忠勇侯府的东西那么金贵,竟也教你们挪来了,看来是有些真切在的。”
寿王妃刚放下去的心又吊了起来,“不不,这……这叫人怎么说呢!只是侯爷心善,那日手下人上街找树栽,刚巧遇到侯府小厮,听说了一嘴,恰逢侯府在翻修,格局要大改,那棵石榴树不大用才给的。”
确实能自圆其说。但尚未回樊京时,虞斯的府上收到的拜帖已有许多,若非有缘故,怎的还要眼巴巴来赴一场相亲宴呢?不可能真就是为了相亲吧?
“原来如此,姨母费心与我这小辈解释这许多,实在辛苦了。”她既有遮掩,焦侃云便也不打算再来回绕着盘说,便转开话题,“说了这么多,还没问姨母,方才观园里怎么不见思晏呢?榴花含苞欲放,她不来观赏,可是还在闺房梳妆?”
寿王妃一愣,又即刻失笑掩饰,“哦,她惯是懒得,待会我让侍女唤她出来。”
焦侃云疑惑,赶忙说,“何必这么麻烦,王府女眷的院落鳞次群抱,咱们这厢走过去也就几步路,想来唤她一同去观园也是顺道的。”
她只是顺势邀约,没想到寿王妃立即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为难道:“这会儿怕是……”
怕是一时编不出来个理由搪塞她?焦侃云挑眉。
“有何不妥?那便是我鲁莽了,若有不方便之处,也不为难姨母。”焦侃云当即笑吟吟地将话封死,“只是姨母有所不知,金玉堂那日,我一心想与思晏结交,奈何她腼腆,不愿与我多聊,而今好不容易有现成的说话机会呢。”
若是说不便,还要被追问为何,届时一切只会显得更可疑,寿王妃只得道:“…没有不妥。”
于是两人相携往楼思晏的院落走去。寿王妃缓步压着焦侃云的疾步,一番拉拉扯扯,总算是到了。
门口两名侍女把守着,见到寿王妃携着焦侃云一道过来,脸都绿了。
“快进去通报一声。”寿王妃抬起下巴示意侍女,佯叱急说,“思晏一贯贪懒,别是还在睡懒觉,让小焦大人看笑话。”
焦侃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心下微了,倒也没阻拦。
侍女步赶步地进去,又步赶步地转出来,一脸菜色,“怕是……依旧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