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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绝情(2 / 2)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盛枝意的目光落到了一旁捧着信、面色惨白的丫鬟的面上,她没说话询问、催促,但那丫鬟还是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丫鬟打了个颤,赶忙开始念信。

“母亲安好,见字如晤。”

“久不归家门,儿知府内人心煎熬,但儿的心亦是煎熬。”

“但母亲所作所为,儿子无法接受,母亲不改,儿子便只能不孝一次。”

“明日便是科考之日,儿子知道,这次科考对顾府分外重要,只要母亲答应儿子,肯,肯——”

丫鬟迟疑着看向盛枝意,磕磕巴巴的说:“肯在府内给顾婉玉办及笄宴,儿子明日便会去参加科考,否则,儿子明日,便不会回来了。”

一封信不长,念完之后,丫鬟的眼前都跟着泛晕。

大公子居然用科考之事来威胁夫人!

这般重要的前途,居然用来跟夫人置气!

夫人怕是要被气的打人了!

“夫人。”丫鬟知道盛枝意脾气大,赶忙低头劝说道:“科考为重啊!大公子筹备多年,只待一举登科!您且先忍一忍吧。”

丫鬟说完之后,本以为盛枝意会恼怒,但没想到,盛枝意只是凉凉的勾了勾唇。

一个丫鬟都知道科考有多重要,偏这顾乘风不知道。

他是宁可毁了自己,拿自己做台阶,也要给顾婉玉抬位。

这要是放在上辈子,估计真的能将盛枝意气昏过去,但这辈子,她只当耳旁风,听过了后,与丫鬟道:“将此事掩下,下去吧。”

顾乘风想演一回深情,那就让他好好演,她倒是要看看,这俩人有多情比金坚,这滋生出来的情爱,有没有他的官途重要。

丫鬟迟疑着下去。

而与此同时,顾府内,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地从夏雨阁出来,溜出了顾府。

——

冬日间天寒雪冷,一辆马车从顾府行出,经过商街,七转八拐,入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小巷内,有一处偏远的小院子,木门都是破的,瞧着像是穷苦人家租住的地方,马车行到院子口停下,顾婉玉从马车内跑下来,一路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院子里破败极了,什么都没有,一口水井,一棵老树,几件厢房,她匆匆跑到门前,在门外唤道:“哥哥?”

里面没有声音回她。

顾婉玉心里担忧,她的哥哥从未在这种地方待过,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她便未曾在门口等候,快步行了进去。

哥哥当时失踪的第一日,就偷偷给她递过信,哥哥说,要做一场戏,逼母亲给她办及笄宴。

哥哥说,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委屈,哥哥说,不要死,要坚强,母亲不爱她,他会来爱她。

这场戏要做的够真,所以哥哥除了她以外,谁都没告诉,只偷偷自己租了一个京内的院子,将自己藏起来,每日只有顾婉玉会偷偷来看他。

这种破旧地方,自是没有什么内间外间、屏风地龙可提的,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单薄的床榻,她行进来时,便瞧见她的哥哥正躺在榻间昏睡。

床榻破旧,棉被上还有旧渍,但躺在其中的公子却是如玉如琢,睡着时一张玉面微微泛着粉,莫名的勾动顾婉玉的心弦。

顾婉玉一惊,脚步顿在当场。

与此同时,床榻间的顾乘风听音醒来,瞧见顾婉玉的时候,顾乘风又惊又喜,赶忙坐起身来,道:“婉玉,可是母亲看了信,允你办及笄宴了?”

他这一坐起身来,便露出了男子赤着的胸膛。

顾乘风并不健壮,他的肩背单薄,被养的白而细腻,在冬日的薄阳中泛着泠泠的润光,像是上好的美玉点红脂,簇拥着厚厚的被子,透着一种骨肉清透的美。

顾婉玉只看了一眼,一张脸就骤然涨红,连说什么都忘了。

而顾乘风尤未察觉,他沉浸在计划成功的喜悦中,快步站起身来,说道:“母亲将我的前程视为千斤重,就算是她再恼,也会忍过这件事的,婉玉,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最风光的及笄宴。”

他站起身来时,腰上的薄被滑落,他与顾婉玉两眼相对。

气氛僵硬了片刻,突然又添加了些许旖旎,顾乘风匆忙用被子盖住自己,语气慌乱的说道:“我忘了,这,这破地方,我忘形了。”

顾婉玉赶忙背过身去,只闭着眼说道:“哥哥,母亲并没有告知我及笄宴的事情。”

顾乘风一边穿衣服,一边掷地有声道:“母亲马上便会告知你,你放心,我的前途就是顾府的前途,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她一定会妥协的。”

说话间,顾乘风穿好了衣服,走到顾婉玉面前,语气铿锵有力:“婉玉,哥哥答应你,只要哥哥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被人欺负,顾小小不行,母亲也不行。”

过了今日,母亲便该知道顾婉玉在顾府的重量了!

顾婉玉心口又涌过些许暖流。

兴许是那一日屋内的气氛太暖,她一时情不自禁,向顾乘风的胸膛缓缓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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