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是做什么?”
闲着无聊,柊与理把问题踢了回去。
了解别人的思考回路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前提是,那个人愿意告诉你。
“也是竞赛。”迹部给出了完全相同的答案,“昨天在理事长办公室看到了文件。”
柊与理:“……”
她没有生气,但还是因此觑了同桌一眼。必须承认的是,信息差也是不可忽略的优势之一。
可这个人明明知道答案还故意装糊涂来问自己!
然而迹部被她用眼睛瞪却笑了起来,还问柊与理:“你怎么猜到的?靠经验?”
“……经验是一方面。”柊与理小小地叹了口气,说出了靠逻辑推断的那一部分。
“在冰帝读书这么多年,能同时叫上你和我的事,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毕竟在校内,只要满足班级不同、社团不同这两个条件,想要不认识一个人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曾经他们两个的名字只会在年级排名的榜单,以及获奖后全校通报表扬的发言稿这两个地方同时出现。
所以在成为同桌之前,柊与理和自己现任同桌在学校里的交集一直很少,几乎可以算作两条互不相干的平行线。
如果没有这次分班和换座,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大概只会被她放在记忆深处,等以后回忆青春才会想起,在自己的中学阶段还有个跟她争年级首席争了那么久的人吧。
虽然柊与理从以前到现在,都不认为“不认识迹部景吾”能被归类进冰帝学生的人生遗憾清单,但现在她也理解了,为什么大家会觉得“能认识迹部景吾”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柊与理慢腾腾地想着,然后听到同桌低低地笑了一声。
“说的也是。”
少年说话的尾音微微扬着。
“这么多年能和本大爷一起参加竞赛的也就只有你了。”
听上去倨傲又得意。
之后两人一起到了办公室,果然听南野老师说了一大堆有关竞赛的事宜。
由于竞赛五花八门,老师就抽了资料出来,让柊与理和迹部自己选择是否要参加、参加哪些。
考虑到已经升入了高三,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有冲击全国冠军实力的网球部部长,学校倒也没有给出太大压力。
“选一个去玩也行,要是能拿个奖回来就更好了。”
南野老师说得轻轻松松,看向柊与理和迹部的眼神就跟看自家引以为傲的小马驹。
带着老师塞来的资料走出办公室,柊与理看见同桌伸手到自己面前。
她愣了下,然后意识到这是同桌要帮自己拿东西的意思。
资料很多,没有袋子和包,单手不太方便,柊与理必须双手端着或捧着。
“不用了谢谢,我拿得动。”
谢过同桌的好意,她把资料环抱在胸前,肩
膀一耸一耷,有些沉地呼出一口气。
迹部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见状问:“不想参加竞赛?”
“嗯?”柊与理没明白这个问题是从哪冒出来的,“没有啊。”
“你不是在叹气?”
“啊,那个。”
柊与理没想到会制造出这样的误会,解释道:“只是突然想到南野老师高一刚开始带我参加竞赛的时候了。”
“那时候怎么了?”迹部问。
“嗯……和现在比起来的话,就是更小心谨慎?还总是安慰我说不用太紧张、只要尽力就好之类的。”
柊与理一边回忆,一边慢吞吞地说。
“总感觉和现在这个,把拿奖说得跟喝水一样简单的南野老师不是同一个人。”
迹部闻言笑起来:“有想过是因为你给了她太多自信吗?”
“迹部同学,照你的话,你给南野老师的自信也很多。”
柊与理言辞义正地反驳他。
“你也拿了很多奖。”
“没你多。”迹部耸了耸肩,“要去数数吗?奖杯陈列柜就在理事长办公室,你在里面有一排。”
柊与理:“……”
有吗?
顺着同桌的玩笑,柊与理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因为好像还真有那么多。
迹部却没有因为她骤然的沉默结束这个话题。
“说起来,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说着有问题想问,少年的话音却停了下来。
这是在等待一个许可,以及将开始与结束话题的权力完全交给对方的意思。
柊与理对此倒没什么忌讳,反正也没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回答问题,不想说的她自己可以糊弄过去。
“请问。”她大方地朝同桌笑了下。
于是同桌没再有顾忌。
“以前国三和高一——尤其是国三的时候,你那么高强度地参加竞赛是为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迹部景吾曾经有过很多设想。
他想过森见柊与理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过度的伤心,导致她需要借助高强度的比赛来转移注意,消解情绪。
他也想过是她打算在高中出国,故此履历自然是越好看就越容易被名校接受。
然而时至今日,当真正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人站在他身边时,她给出的答案却简单到近乎粗暴。
“要是我说那段时间我很缺钱想补贴家用,迹部同学你信吗?”
女孩漂亮的绿色眼珠转了转,看上去很是机灵,一点都不木头。
竞赛本身没有实质性奖品,但只要拿到竞赛荣誉,在奖励学生这方面一向大方的冰帝校方却是会给发奖金的。
奖牌含金量越高,奖金越多,而且还会获得申请都内和国家奖学金的资格。
迹部景吾沉默着。
过了片刻,他说:“信。”
柊与理倒是有点意外。
因为她没想到同桌的接受能力这么好。
似乎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