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痛怎么不请大夫来看看?”赵昱忽然出言。
李蘅怔住,抬眸望他。
长廊下,灯笼照起的一片亮光朦朦胧胧,只能模糊瞧见赵昱的侧脸。
赵昱样貌生得极好,乌浓的眸,陡峭挺拔的鼻梁,唇瓣不薄不厚。即便在黑夜中看不清,也让人惊叹他的好颜色。
赵昱怎知她腰痛?她似乎从未对赵昱提及过?更要紧的是,赵昱竟然会关心她?
她一直以为,这人是榆木疙瘩转世,一辈子也不会开窍的。
不想这次凯旋,他竟生出这许多变化来。
赵昱见她怔忪疑惑,心中愧疚更甚。是他往日太不关心她,她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出神这么久。
他看看李蘅身上青色衣裙,没什么活力的低髻,没有再开口。
他深知,眼下的李蘅并不心悦他。上辈子在他说出佟黛娘的事之后,李蘅便着手准备和离,并没有丝毫犹豫。
二人沉默着回了清尘院。
李蘅沐浴时,赵昱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坐在桌边翻书。
他在屋子里随意走了走。屋子里处处整理得井井有条,桌上、小几上东西摆得规规矩矩。拉开纱幮,里面衣裳叠得整整齐齐。
他看了一眼,李蘅的衣裳多是青色、褐色等大气稳重的颜色,他想起她上辈子张扬生动的模样,眸中不禁有了点点笑意。
“侯爷要取衣裳?”李蘅披散着发丝,穿着寝衣自湢室出来了,见状上前道:“我来吧。”
“不必。”赵昱伸手取了寝衣:“我自己取。”
“好。”
李蘅坐到凳子上,擦拭发丝。
赵昱之前的变化都那么多了,这会儿要自己拿衣裳,她也不多惊奇了。
赵昱见她偏着头,动作颇为费力,放下手中的寝衣,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长巾。
李蘅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地坐在那处,任由赵昱一点一点将她发丝拭干。
“你腰不舒服,先歇着。我去沐浴。”赵昱嘱咐一句,转身到湢室去了。
李蘅蹙眉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扶着腰上床躺下,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赵昱出去打了一年多的仗,回来变了这么许多。到底什么事能让他这样古板固执的人产生这么大的转变?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赵昱身边有别的女子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赵昱的种种变化。
但她又不能确定。以赵昱的性子,不会做出不守礼的事,更别说养外室了……
思绪纷乱之间,身后的床陷了陷,是赵昱上床了。
李蘅背对着他没有动。
一只滚烫的大手落在她腰间。
李蘅心中本就有些烦闷,察觉赵昱的动作,更是不满。赵昱从娶她之后,也就这个时候和她亲近一些。
她本就疑惑他改变的缘故,这人又明知道她腰疼,还硬要凑过来,她心里更反
感了。
她拧着腰想摆脱他的手,却不慎扭到了旧伤处,直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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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我看看伤。”
赵昱轻轻拍了拍她。
李蘅绷着身子侧躺在那处,转了转乌眸,赵昱不是想那事,而是要给她看伤?
赵昱掀起她寝衣,露出白嫩纤细的腰来。
李蘅下意识想将寝衣拉下去。他们成亲半年,赵昱就去边关了。到如今二年,赵昱期间只回来过一回,要说起来其实他们互相之间也不是很了解。
而且,之前赵昱行事,都是熄了灯,在黑暗之中。她倒是希望赵昱改一改他的古板,但这太突然了,她还不适应。
赵昱握住她手,另一只手指尖在她腰间点了点:“是这处痛?”
眼前的腰肢太过纤细,仿佛一手便能掌握。侧腰处有指尖大的红痕落在瓷白的肌肤上,宛如白玉沁出的点点朱红,不仅不影响美感,反而更赏心悦目。
赵昱耳朵烫起来,清隽的脸也一点一点染上了薄红,心怦怦直跳。
李蘅被他戳到痛处,不由呜咽一声。
赵昱呼吸一重,喉咙发紧。但还是强忍住体内咆哮的欲念——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离他上次回家,已经一年多了,他也一年多不曾碰过李蘅。
眼前的情景,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考验。
上辈子,他不知道李蘅腰痛,只顾自己痛快,临睡前又吩咐李蘅去接佟黛娘来家中。
李蘅因为这些,才吃的避子汤。
重生回来,他若是连这都忍不住,又与禽兽何异?
他轻轻替李蘅揉了揉腰,垂眸问她:“我给你拔个火罐?”
李蘅忍不住回头看他:“侯爷还会这个?”
赵昱除了读书、打仗,其他几乎没有什么爱好。拔火罐这样的事情,赵昱怎么会?
“嗯。”赵昱起身:“我让子舒准备东西。”
他并没有解释他是怎么学会的,他不想骗李蘅。
这是上辈子,李蘅生了儿子之后,腰痛犯得频繁,他特意去太医院学的。
每次李蘅腰疼,拔一下火罐就能好许多。
李蘅心中疑虑更甚,拔火罐……不会也是外面的女子教他的吧?
子舒很快便将东西送了过来。
李蘅瞧见小小的陶罐,忍着腰痛坐起身来,挪到了床最里侧看着赵昱。她乌眸闪烁,心中忐忑,实在是担心赵昱的手法。
她本就对腰间那一点伤痕耿耿于怀。
这可有火,万一赵昱一个不小心,烧伤她可怎么办?
“别怕,不会烫到你。”
赵昱宽慰她。
她是害怕了。
上辈子第一次拔火罐,她也是如此害怕,说怕火烧着她。
他劝了许久,她出于对他的信任,才肯试一下。
“我,没有那么痛了。”李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