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爷怎么这
样?”春妍气愤道:“奴婢还以为他是个品行端正的,和朝中那些皇亲贵胄都不相同,谁知道他竟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怕被人笑话。”
养外室这种事情,在权贵人家来说,最上不得台面,要招人耻笑的。
“皇帝都得给他几分脸面,谁敢笑他。”李蘅扯了扯唇角。
“夫人,那咱们怎么办?”春妍忧心忡忡:“您怎么办?”
她有心想劝夫人离开武安侯府。可是,夫人离开了能去哪里呢?
梁国公府如今只剩下老夫人和小少爷一老一少,夫人回去怎么办?又没人撑腰,还不得被人闲言碎语说死?
“和离。”李蘅目视前方,语气坚定地吐出两个字。
若非要报答兴国公府的养育之恩,她不会嫁给赵昱。虽然梁国公府不如兴国公府,但祖母慈爱,十分疼爱她。弟弟虽然年幼了些,可也是一心护着她的。
她和离并非无家可归。
只是,嫁给赵昱二年,她不能空手而归。还是要设法弄些钱财带走。
“好。”春妍站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奴婢什么也不会,也不聪明,只有一颗忠心。夫人做什么决定,奴婢都支持。夫人去哪里,奴婢都跟随。”
“瞧你。”李蘅被她逗得笑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离开这里我们过得还逍遥一些呢。”
“是。”春妍拿过衣裳:“奴婢伺候夫人起身。”
“夫人,前头来了客人,侯爷让属下来请您过去。”
李蘅听出来,门外传话的是赵昱跟前的子雅。
“知道了,我等会儿就来。”
李蘅朝外应了一声。
“来了客人,就要让您去招待,您都这么累了,凭什么呀。”春妍不服气,一边给李蘅穿戴,一边嘀咕。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也不是什么累活,去就去一趟。”李蘅不以为意。
一刻来钟之后,她整理妥当,穿戴整齐,带着春妍一并到了前头正厅。
瞧见正厅里来的客人,李蘅不由怔了怔。
今日来的,不是旁人,而是她的养母姚氏,还有与他抱错的林婳。
简而言之便是,当初在战场上敌军来了,情形混乱,她和林婳都刚刚出生,被两家的下人抱错了。
她被带回兴国公府,代替林婳享了十六年的福。
而梁国公府,则因为梁国公下落不明,全家战死。家中只剩下一个老祖母,带着孙子孙女。
这样的忠烈之家,本该是受人敬重的。可上京那些晚辈,其中不乏纨绔子弟,早就忘了如今的太平盛世是怎么来的。平日宴会时,免不得会有不敬之言。
林婳吃的苦头其实并不多,但比起李蘅那十六年所过的日子来说,还是天差地别的。
李蘅就因为享了这个福,姚氏舍不得林婳嫁来武安侯府吃苦,所以挟恩图报,让李蘅替林婳嫁给了赵昱。如此,既不得罪武安侯府,又留下了亲女儿在身边好好疼爱。
赵昱并未落座,站在主位边上。身姿挺拔,神色淡漠,他自战场上下来,气势凛然,只静静站着也让人不敢亲近。
李蘅转开目光,这样的赵昱才像是她之前认得的赵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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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韩氏,她坐在主位上,正含笑和姚氏说着话。那神情,别提多热切了。
林婳坐在姚氏身旁,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含羞带怯地偷偷瞧上首的赵昱。
“婆母,侯爷,国公夫人。”李蘅行礼。
她垂着眸子,一板一眼地行礼。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实则对眼前的事情门清。韩氏一直埋怨她顶替了林婳,赵昱凯旋的消息传回来之后,韩氏时常说起林婳才是赵昱的良配。
如今,赵昱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姚氏这是看赵昱有权有势,又得圣上信赖,想将韩氏的话付诸实践了。
姚氏见到李蘅,更是满脸堆笑,站起身来。
她正要开口,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昱忽然出言:“蘅儿,到这儿来。”
此言一出,正厅里众人目光都转向赵昱。
韩氏惊讶,她这个儿子,向来是一本正经的,从未听他这样称呼过任何人,更别说是喊李蘅“蘅儿”了,这也太过亲密了些。
姚氏也很惊讶。不是说赵昱冷心冷情,对李蘅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吗?若真是没有感情,怎会当众这样称呼?这在满上京都是不常见的。
她对韩氏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
林婳则是伤心的。她小时候在梁国公府长大,是受过赵昱的恩惠的。情窦初开时,她便将赵昱放在了心间。
奈何武安侯府没落,她回到兴国公府之后,爹娘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嫁给赵昱受苦,她便默认了。
倒叫李蘅捡了个大便宜。
李蘅垂下眸子,纤长的鸦青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赵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称呼她,这又是何意?
她走到赵昱身侧站着,不察赵昱忽然伸过手来。她下意识想躲开。赵昱重规矩刻在骨子里了,当众牵手这种事,是没有可能发生的。大抵是她走得太近了。
她才想往边上让一让,赵昱却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李蘅惊诧,侧眸看他。
“蘅儿,娘可想你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回家去看看?”姚氏调整好神情,笑盈盈地看着李蘅,目中满是慈爱。
“国公夫人说笑了。”李蘅勾起唇角,笑容完美无瑕:“我早已不是您的女儿了。”
人家亲女儿就在旁边坐着,她没那么厚脸皮,硬贴上去充人家的女儿。
“蘅儿这话说得,没得叫我伤心。”姚氏面上露出几分难受来:“虽然你回了梁国公府,但我心里,还是拿你当婳婳一样的。”
她说着手捧心口,一脸心痛。
李蘅没有说话。她并不太想和姚氏有这种没有意义的虚与委蛇。
韩氏看了一眼李蘅。姚氏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