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停住动作,转而面向赵昱的方向,黛眉微蹙。怎么哪里都有赵昱?
沈肆站在她身后的地上,仰头看着她,一脸疑惑地道:“姐姐,怎么我们每次见面,武安侯都会出现啊?他是不是不放心我和姐姐在一起?”
他面上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实则是在挑唆李蘅和赵昱之间的关系。
同时也在暗中提醒了李蘅,赵昱每次都出现,肯定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估摸着李蘅能听出来的。
李蘅闻言,神色果然变了变,一时没有说话。
“下来。”
赵昱走到马车前,乌浓的眸子沉翳翳的,朝李蘅伸出手。
“赵昱。”李蘅站着没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莹润的面盘上有了几l分不满和娇蛮:“我问你,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沈肆说的对啊,怎么每次她遇见沈肆,赵昱都会出现?偶尔一次可以说成是巧合,可每次都这样,这就很可疑了。
“是,但我并没有……”赵昱见她不满,想要解释。
李蘅闻言,乌眸里燃起两簇小火苗,怒而打断他的话:“并没有什么?赵昱,你凭什么派人盯着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她当然恼怒了,这样的情形,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恼怒的。
就算没有签和离书,她名义上还是赵昱的妻子,赵昱也不能对她这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赵昱的所有物,赵昱怎么可以监视她?
再说了,谁家夫君还派人监视自己的妻子?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事,这能说得过去吗?
她虽然爱玩了一些,但有自己的分寸,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在外面乱来过。
而且她头脑很清晰,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少在赵昱签和离书之前,她并没有打算和别的男子发生什么。
赵昱这样派人盯着她,不就是不信任她,怀疑她会跟别人发生那种事情?
赵昱解释:“我追查岳父之事,担心你会有危险,此举是为了保护你。不只是你身边,祖母和传甲身边也有人,传甲被兵部抓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了。”
他保护李蘅和李蘅的亲人,都是分内之事,他并没有当回事,也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李蘅。
李蘅不想竟然是这样,怔了一下,乌眸微微弯起睨了他一眼,嗓音清软:“那你现在来,也是为了保护我?”
她神色柔和了下来,对着赵昱又恢复了一贯的娇软,语气娇娇地调笑。
赵昱既然是为了保护她,那她就不和赵昱计较了。
不过,赵昱这个闷葫芦,也真是够闷的。保护她这样的事情,明明可以拿出来告诉她,邀邀功,她至少也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呀。
可赵昱却偏偏只字不提。人人都说赵昱聪慧过人。她却不知赵昱到底是聪慧过人呢,还是愚笨木讷?
或许两样都占吧。
“姐姐,咱们快些走吧。”沈肆催促。
他拱火之后,见李蘅果然恼了,原本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戏。他知道李蘅性子烈,自然忍不得赵昱派人盯着她。
没想到,赵昱居然这么会狡辩,说什么保护李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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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不得李蘅对赵昱笑,便忍不住再次开口了。这一次,算赵昱反应快。
“好。”李蘅应了一声,正要俯身进马车去。
“李蘅。”赵昱再次叫住了她。
“还要做什么?”李蘅转过脸看他:“既然是保护我,我现在又没有什么危险,以后这种时候,你不用赶过来了。”
她说罢了,也不管赵昱是什么脸色,径直矮身进了马车。她是铁了心要和赵昱和离的,怎么可能还听赵昱的话,还顾及赵昱的想法?
赵昱总在她和沈肆在一起的时候赶过来,又或者在她和刘雅箐在一起玩乐的时候出现,归根究底还是将她当成了所有物,不许她有自己的生活。
她才不会顺着赵昱。
“我们先走一步了,武安侯。”沈肆跨上马车,语气听起来温和,面上的笑意却带着挑衅与得意,瞥了赵昱一眼钻进马车去了。
他进了马车吩咐一句:“动身。”
赵昱立在那处,修长的手指收成拳,凌厉的眸色好似锋利的刀刃,要将这马车劈碎。
子舒眼睁睁看着马车驶动起来,想开口劝一劝李蘅,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此时,赵昱忽然一撩袍,也跨上了马车。
子舒看得愣住了,他还以为,以主子的性子,会气得一走了之呢。
看来,这么多年他还是不够了解主子。不过,主子能这样也好,脸皮不厚一些,只怕侯夫人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那赶车的马夫也吃了一惊,才甩出去的鞭子险些落在地上,回头时只看到赵昱的一丝墨色袍角隐没在帘子下。
马车内。
李蘅靠在主位上。
沈肆则坐在右侧位置,眉眼含笑看着李蘅,似乎正要和她说什么。
门口帘子一掀,有光线透了进来。
李蘅和沈肆齐齐抬头去看,便见赵昱走了进来。
李蘅和沈肆俱是一怔,目光都落在他脸上。
赵昱只望了李蘅一眼,面无表情地在沈肆对面坐了下来。
马车内地方狭小,他们二人皆是身高腿长,因此面对面坐下来,两人膝盖几l乎触碰到彼此。
两人谁也不肯让着谁,四目相对之间犹如短兵相接。
马车里气氛似乎一下凝固了。
李蘅乌眸左右转了转,一时不曾开口。这两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她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缓解这样的气氛。
“武安侯。”沈肆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倚在马车壁上,笑看着赵昱:“我似乎并未邀请你到我的马车上来?”
他神色轻松自若,眉眼干净乖巧。但在李蘅看不到的角度,他眸底隐着点点戾气,直逼视着赵昱。
赵昱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