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旧的牌匾,面上有着不耐。
梁国公府都这么破败了,人丁不兴,他来找李蘅,竟然还被门口的小厮拦着不让进。破落的府邸,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视线范围内,进入了几个人影。
他抬头望去,便见李蘅腰肢纤纤,款款而来。他面上的不耐顿时消散了,看着李蘅玲珑的身段,眸色不由深了深。
从前,李蘅是他妹妹的时候,有男子想亲近李蘅,他总是会毫不客气地收拾那些人。
除了保护李蘅,他也有自己难以言说的心思。
李蘅实在生得好,以至于他到了婚配的年纪,很难有看中的姑娘。最后千挑万选,才选了如今的妻子。
虽然妻子容色不差,但和李蘅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李蘅要一直是他的妹妹,他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如今,不同了。
“林大少爷。”李蘅走上前,眉眼含笑不露痕迹地上下扫了林抚成一眼:“您贵身临贱地,有事?”
林抚成看过来的眼神,黏黏糊糊的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林抚成看着她稠丽秾艳的脸,一时移不开目光,顿了顿才道:“今日兴国公府办宴,你又欺负婳婳了?”
他眼神有些复杂,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只有他自己知道,为林婳只是个借口罢了。他想看到李蘅,将她占为己有。
“林婳想要我的命,到了林大少爷嘴里,倒成了我欺负她了。”李蘅笑了一声,垂下眸子,卷翘浓密的长睫也没能遮住她的嘲讽:“林大少爷要是分不清是非黑白,不妨去京兆衙门告我一状。又或是到宫门口去敲登闻鼓,求陛下给你那无辜的妹妹一个公道吧。”
她说罢直视林抚成,面上笑意不减,嘲讽和坦荡都有。
林抚成是吃多了酒还是癔症了,又跑来和她摆威风。
“婳婳她那么柔弱善良,怎么可能想要你的命?”林抚成皱起眉头反驳:“你也别说这样的气话,你屡次如此,也就只有我能忍得住,还登门好好和你说。若是换成旁人,早就不客气了。”
他对李蘅已经够好的了。
“林大少爷。”李蘅笑起来,她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要是脑子不清楚,就去找大夫治。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简直不知所谓,林抚成真是病得不轻。
她说完不再理会林抚成,转身便走。
“李蘅,你等一下。”林抚成抬手去抓她手。
他方才就在留意了,李蘅那双白嫩的手放在身侧,莹润剔透,指尖如笋,漂亮极了。
他心中忽然生出牵一牵她手的冲动。
李蘅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她闻到了林抚成身上的气息,心生厌恶,不禁往边上让了一大步,蹙眉道:“林大少爷,你做什么?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林抚成这是想占她的便宜?
真恶心!
她一时有
些反胃。
林抚成没能抓到她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手背,细腻柔软的触感直达心间,令他心神一漾。
“我只是关心你。”
他脱口解释,指尖那种柔嫩的触感让他留恋。
“林大少爷,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兴国公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妹妹。我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今日的行为已经冒犯到我了,我很不喜欢。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李蘅皱着脸,一字一句义正言辞,想与他说个清楚明白。
林抚成的举止让她十分反感,且反感到了看一眼都反胃的程度。
“我来找你,都是为你好。”林抚成看出她的厌恶,抬起下巴警告道:“若换做旁人来找你,就不只是和你说话这么简单了。”
李蘅的厌恶让他心里很不痛快。梁国公府不过一个破落户,李蘅如今和赵昱也闹得要分开了,有什么资格给他甩脸子?
他能这样想着李蘅,是李蘅的福气!李蘅应该庆幸她还有几分姿色,能被他看中。
否则,她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李蘅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么说,你们家先害我,你再自以为是跑到我面前做好人,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我身上,我还要感谢你呗?”
之前在兴国公府的时候,只觉得林抚成太自以为是,怎么没察觉到他脑子有问题?
太可笑了。
林抚成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问了一句:“你和武安侯之间,断干净了吗?”
看着这样伶牙俐齿不肯迁就他的李蘅,他心中生出了强烈的征服欲。
其实,只要没有武安侯,他对李蘅下手也没什么。
“与你无关。”李蘅回了他四个字:“春妍,送客。”
她确定了,林抚成确实有病,她懒得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废话。
她转身便走。
“没有了武安侯,这风雨飘摇的梁国公府护不住你的。”林抚成拔高声音道:“看在往日的兄妹情分上,我可以让你做妾室,护你一世周全。”
他看着李蘅的背影,姿态高高在上,话说的很自然,好像是上位者给下人的施舍一般。
在他看来,李蘅被赵昱抛弃了,谁还敢娶李蘅?也只有他不怕赵昱。
李蘅有这样的容貌,若是不选择他,只会无穷无尽的被各种各样的男子惦记,以后麻烦不断。
李蘅顿住步伐,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向来含笑的面庞布上了一层寒霜。
就说林抚成咱们有事没事就来找她,说那些无用的废话。原来林抚成竟然在打她的主意?
也不用他那蠢笨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她连赵昱那样的都不要了,还能看上他林抚成?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什么德性!
可真膈应啊!
“你我自幼一起长大,兄妹之情我时时铭记在心。这世上的男子,除了我没有人对你有真心。”林抚成见她不走了,还当她是心动了,再接再厉道:“只要你
依了我,我不仅护着你,还会保护你弟弟和你祖母,保证梁国公府能在上京城内屹立不倒。”
他眼神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