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如靠自己,没有人比自己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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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出了春山院,疾步往外走。
子舒和子雅跟了上去。
赵昱眼前都是李蘅恼怒的脸,还有她骂他……那些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他是鲜少有情绪的人,话都很少,更莫要说与人争吵。今日真叫李蘅气得失智,竟和她吵起来了。
即使离开了梁国公府,那团郁气也已然淤积在心中,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一路策马疾驰,回了武安侯府,进到书房,关上了门。
他进去好一会儿,子舒和子雅才跟着回来了,两人同样也是策马,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侯爷怎么了?”子雅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稀奇地朝子舒道:“我怎么看,侯爷好像生气了?是不是侯夫人惹他了?”
在春山院的时候,子舒和春妍守在外间,他则守在门外,并没有听到李蘅和赵昱争吵,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么些年跟着侯爷,他还没有见侯爷哪次有这么激烈的情绪过,忍不住想和子舒议论议论。
“闭嘴。”子舒皱眉呵斥他:“侯爷岂是你能置喙的?”
子雅撇了撇唇:“我又没说什么,我也是关心侯爷。”
“少强词夺理……”子舒还要训斥他,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两个人不由都站直了身子,转而朝着赵昱行礼。
“侯爷。”
赵昱站在门内,神色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乌浓的眸子也是古井无波:“兴国公府的林抚成,在哪里当差?”
“林抚成?”子雅看向子舒:“是不是兴国公嫡长子?”
“是。”子舒想了想朝赵昱道:“属下记得,林抚成在东营当差,担的是参军之职。”
之前因为要查梁国公的事,他们将整个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的人都大致查了一遍。
林抚成兴国公府的继承人,他自然记得林抚成的职务。
“去查他在军中可有什么错处。”赵昱吩咐一句。
“是。”子舒低头应了。
他转头正要吩咐子雅去带人来。
赵昱忽然又开口了:“不必了。”
子舒和子雅都不由转头看他。
他们家侯爷向来言出必行,说话做事从无反悔之时,今日竟然才说出口的话,就收回去了?
两人都很惊诧。
“去请卢建成来。”赵昱淡淡吩咐。
子雅愣了一下。
卢建成和方学忠一样,都是侯爷的副将。
侯爷自从凯旋之后,在朝中任了吏部尚书。方学忠进了禁军处当差,侯爷和他偶尔还有往来。
卢建成则在东营带兵守护皇城,手底下好几万兵马。
侯爷大概是为了避嫌,并不和卢建忠有什么往来。今日这是为了要查林抚成
,打算直接问卢建成吗?
“是。”子舒反应极快地应下了,又催了子雅一句:“还不快去?”
其实,他心里所想得和子雅差不多,侯爷今日与平时太不相同了。
不过,他身为属下,只管听命行事便可,不必多想。
子雅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赵昱敞着书房的门,坐回了书案前。
捧起书案上那本被李蘅踩过的书,他抬手扶着额头,眉头皱了起来。
“主子是头不舒服吗?”子舒瞧见了问他:“要不属下给你摁一摁?”
“不必。”赵昱扶着额头,垂眸盯着面前的书册,半晌不语。
“侯爷,卢大人来了。”子雅在门口禀报。
赵昱放下手,坐直了身子:“进来。”
“大将军。”卢建成进来对他拱手行礼。
“卢副将不必客气,坐。”赵昱吩咐:“子舒,上茶。”
“是。”子舒应声去了。
“侯爷近日可还安好?”卢建成笑着问候赵昱。
他不像方学忠那样粗犷,生得瘦高,笑起来很和善。
“一切尚好,卢副将也好?”赵昱看他。
“多谢大将军关心。”卢建成很是开怀:“其实一直想来看看大将军,但是又怕大将军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有来,只能在心中记挂着。”
元宸帝喜怒无常,他们身为武将,自然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结党营私自古以来都是上位者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赵昱避讳,他们也知道避讳。
归京之后,从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们,有好些人都没有再见过面了。
“我知你们安好便可。”赵昱眸中有了几许温和:“若有困难,可以来侯府。”
“是。”卢建成感动:“我素来知道,大将军是面冷心热的。”
赵昱摇摇头,不曾言语。
他们曾经同生共死过,即便许久不见面,也没有陌生的感觉。
子舒端着茶进了书房,将茶盏递给卢建成:“卢大人吃茶。”
“可不要这么喊我。”卢建成接过茶盏,笑道:“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没有那么生疏。对了,今日大将军喊我来,是有什么事?”
他看向赵昱。
赵昱望着他,径直问:“林抚成是否在你手下?”
“侯爷说兴国公之子林抚成?”卢建成询问。
赵昱颔首:“嗯。”
“在的,在我手底下做参将。”卢建成好奇:“侯爷怎么想起问他?”
赵昱沉吟道:“他为人如何?”
卢建成想了想:“林抚成这个人,不熟悉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挺好的。相处得久了,便可发现他有些伪善,且颇为自负。而且,身为兴国公的儿子,他是有些傲慢的。不过,他做事还算勤勉,总的来说当差算是过得去,毕竟有国公之子的身份,对他的要求不能
太高。比起那些纨绔子弟,还是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