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正对着窗户,万一有人经过就不好了。
他已然妥协了。私底下,李蘅要他如何都好,但绝不能被人瞧见。
“去梳妆台那……”
李蘅眼周嫣红一片,随手一指。
赵昱抱着她走过去,将她放在梳妆凳上,他站在她身前。
这屋子里的铜镜极大,且磨得光亮。李蘅无意间转头,铜镜里,男儿肤色冷白,肌肉线条优越,腰背处肌肉绷紧。
一举一动,纤毫毕现。
李蘅本就红透了的脸,更是红得几乎滴出血来,那红顺着脖颈而下,一直染到胸口。
赵昱见她喜欢,越发地卖力,直至他再次将李蘅抱起,换了个方向。
这一回,轮到他看铜镜里的景象了。
铜镜里清晰的情景倒映在他眼帘之中。
他看得清楚,清隽的脸顿时一片通红,浑身的血几乎沸腾起来,连眸子染上了几分血色。
鼻下忽然热热的。
他低头,便瞧见李蘅雪白的肌肤上,滴着一滴鲜血,宛如雪地里盛开着一朵梅花。
他不由停住动作,抬手抹了一下。
李蘅于颠簸之中停了下来,自然察觉不对,睁开迷蒙的眸子看向他。
“赵昱,你怎么又流鼻血了?快去洗洗。”
这一看,她顿时一惊。一停下来,她便觉得害羞了,说着话就要取衣裳裹着自己。
“不必。”
赵昱随手取了一张帕子擦了擦,便又将她拉回身下。
李蘅伸出去捡衣裳的手无力地攀在他肩上。
许久,两人回了床上。李蘅披散着一鸦青发丝,慵懒地倚在赵昱怀中,脑袋枕在他手臂上。
“我说真的,赵昱。”她语调软软的,不紧不慢:“你总流鼻血也不是回事,回去还是找太医好好诊诊脉吧。”
她承认赵昱厉害,身子好。但总这样流鼻血,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无妨。”赵昱下巴站在她头顶上,声音闷闷的。
白日里行事,确实要不得。尤其是在铜镜前。
他此刻想到那情景,犹觉热血奔涌,不知不觉又站了起来。
李蘅察觉到他的反应,抬手推了他一下,转身背对着他:“我可不陪你了,我要睡午觉。”
她累坏了,亟待休息。
“睡吧。”赵昱揽紧了她,贴在她身后。
犹如大勺子,盛着小勺子。
与从前不同的是,他再也不会在事后将寝衣穿得整整齐齐了。
他更喜欢这样,毫无障碍地紧密地贴着李蘅,好像这样,他们之间的隔阂便消除了一般。
又是半月一晃而过。
赵昱终于收集好林树蓬私藏铁矿的所有证据,带了一部分徽州州军,押着张守君等人踏上了归程。
此
番并不着急,所以赵昱和李蘅还是乘着马车。
赵昱特意派人回去,调了一些人手过来。
李蘅本以为,林树蓬会临死反抗,可这一路上,竟然十分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日,抵达了长青县。
李蘅看着这座小郡县不起眼的街道,心生感慨。
当初,走的时候,从这个郡县出去,赵昱说这是上京最边缘的一个郡县。
出了长青县,就不属于上京的地界了。
当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如今出去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白出去,见识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也看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以后有机会,她还想出去游历。
“李蘅,进来。”
赵昱在客栈门口招呼她。
“来了。”
李蘅回身朝他走去。
赵昱伸手牵过她,进了房间:“今日别出去了。”
“你管得好严哦。”李蘅皱起小脸:“我就在门口,又没乱跑,你也要把我叫回来。”
前些日子,赵昱还没这么小心,也没一直看着她。
倒是这几日,他看她越发的严了。她几乎都不能离开他眼皮底下。
赵昱正色道:“你在兴国公府长大,也该知道林树蓬不是轻言放弃之人。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动手,应当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李蘅听他说起这个,也正经起来了,不再皱着脸,而是抬眸看着他,乖乖听他说。
赵昱接着道:“此事已然明了,我若归京,林树蓬几人必死无疑。此番,他必然要拼死反扑。”
李蘅明白过来,点点头郑重其事地答应道:“我知道了,我听话,再也不乱跑了。”
赵昱说得有道理。
林树蓬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这不是林树蓬一个人的事,还有沈仁甫和杨乔良帮他。
这三人反扑起来,定然厉害。
她平时虽也不大在乎什么,但对于这条小命,她还是很珍惜的。
她可不想死。接下来,在进上京城之前,她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赵昱。
赵昱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赵昱见她真将他的话听进心里了,眸底有了几丝欣慰。李蘅虽说有时候胡闹了些,但真遇上大事,她是从来没有含糊过的。
一众人在长青县休息休整了一夜,翌日清晨,赵昱仔细安排妥当之后,率领众人出发了。
若无意外,申时便可抵达上京。
出乎李蘅和赵昱意料的是,这一路上,他们仍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竟然于申时正刻之前,安全抵达了上京。
“赵昱。”李蘅撩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回头看巍峨的东城门,由绝不敢置信:“林树蓬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所以放弃抵抗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一路上,林树蓬竟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这样放他们回来了?
赵昱微微皱眉,摇头道:“林树蓬绝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我知道。”李蘅迷惘道:“可是他为什么这样?我们现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