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叮咚——”
不断有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传来。
庭深正站在楼梯的一半，居高临下地看着宴会厅里打扮得可可爱爱的小蝙蝠们。
但他根本来不及吸或是做别的什么。
他需要验证一件事——
“全体都有。”庭深抬起右手臂，做了个禁止的动作，叫停企图扑到他怀里的小美，正色道：“立正！开始报数。”
他用指尖点了点小美。
小美的泫然欲泣顿时僵在了脸上，因为在庭深身后，她的老父亲朝她唇语，让她老实听妈妈的话。
尽管心里委屈极了，小美还是噘了噘唇，乖乖道：“一。”
从她开始。
小蝙蝠们挨个列队好，悬停在半空中，开始叽叽叫。
“叽。”
“叽。”
“叽。”
到后面，变成叽叽和叽叽叽。
小家伙们的叫声和庭深脑海中的任务提示音逐渐重合。
五分钟后，大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翅膀扑腾声。
“报完数了吗？”庭深问。
库珀刚想回答。
却有人抢先一步道：“叽。二百五十一——还有我妈妈。”
冈格罗从另一侧的楼梯上飞下来。
她原形是洪都拉斯白蝙蝠，又叫猫猫蝠。
白色小蝙蝠下午才做了美毛护理，这会儿周身的皮毛在灯光下散发出莹润的缎光。
她也并非是浑身雪白，小耳朵、jiojio、翅膀，甚至整张脸蛋儿都是透明亮的橘黄色，像极了奶黄包。
最绝的是，她身上穿着一件和其他黑色小蝙蝠不同，却更胜一筹的小衣服——和庭深同款面料的小旗袍。
白色小蝙蝠飞到楼梯的扶手上站定，在庭深面前展示般地转了个圈圈。
庭深都愣住了。
“你这是……”他问，“这是我的同款布料吗？”
“是的。”冈格罗回答道，“您下午去过商业街吗？虽然没碰上面，但我名下的高级裁缝店恰好从您那里订了一批布料。我视察工作时看到了样品，要我说真的非常漂亮！只可惜布样的尺寸太小，只够做一件蝙蝠穿的衣服。”
库珀暗恨。
千算万算，忘了那家高级裁缝店是冈格罗的产业。
小美更恨，她还没来得及和妈妈穿母女装呢！又被这个心机女给抢了先！
好在冈格罗明白适可而止——父女俩正双眼冒火地看着她呢，二代也就算了，她手上还捏着二代的小把柄。
但小美……昨夜被狐蝠一翅膀扇飞的滋味，冈格罗永生难忘。
于是她转完圈圈，就飞回了大部队里，和其他黑色小蝙蝠站成一队。
但因为五颜六色的黑蝙蝠里只有她一只白蝙蝠，所以还是格外的
显眼。
好有心机一女的——这是黑色小蝙蝠们的心声。
却因为收到了冈格罗特意准备的秘密武器——由上千名女工在几小时内赶制出来的小礼服，他们并没有骂出声。
庭深这才又看向那群和公仔一样可爱的小蝙蝠们。
“可爱可爱，你们都好可爱。”
他笑眯眯地补充道，“但今天是我们小美的加冕仪式哦，原谅我私心里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回忆，所以大家，今晚请保持这个形态吧。”
小美的眼睛登时亮了。
她就知道，妈妈对她最好了！
……
午夜的钟声敲响。
卡帕多西亚庄园的玫瑰怒放，几乎要将天空渲染成瑰丽的红色。
宴会厅里，原本的桌椅、自助餐台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席深红色的地毯。
纯羊绒的红色地毯从门口开始，一直铺到最里面足有四米多高的琉璃彩窗下。
那彩窗上绘有宗教意味浓厚的图案，巨大的船只和蓝色的海浪，以及天空中的彩虹，无一不表明那就是杀死库珀的父亲该隐的天灾。
而作为他唯一存世的子嗣，库珀在这扇有诸多寓意的彩窗前，给自己修了个黄金宝座。
现在，他正站在那宝座前，等待自己的继承人走来，从自己手中接过权柄。
仪式开始的半小时前，小美重新去换了套衣服——穿着和庭深同款旗袍的冈格罗，还是让她有些恹恹不乐的。
于是趁着管家带人重新布置的时候，庭深在她耳边悄悄说，他其实带了件女士旗袍过来，也是展示用的样品，如果小美不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这对小美来说是意外之喜，“我也要和妈妈穿母女装！”
“好。”十八岁的小美狗狗眼布灵布灵的，庭深很乐意宠着她。
他带小美去换了衣服，所幸少女身体还未完全长开——大概也长不开了——恰好能穿上为东方女性设计的旗袍。
庭深还为她挽了个漂亮的发髻。
牵着少女走在红毯上时，有那么一秒，庭深幻视婚礼。
他很难不感慨。
严格说来，小帅小美包括庭深目之所及的所有人，他们都只是数据。
只是小帅和小美作为男女主角，是更为高级一些的数据罢了。
可二次穿越前，麓山研究所里的三年，和这个小世界中因为怪物身份而与他关系突飞猛进的小美，让庭深很难不对她产生真感情。
——他慈悲地望着身旁的少女，牵着她的手，这一幕让在场的其他怪物好生嫉妒。
却不敢造次。
红毯两旁，本来是观众席的位置，椅子被撤，现在不伦不类的摆着几排晾衣架。
晾衣架的杆子上，是倒吊着的小蝙蝠们。
左边二十五组，右边二十五组，除开小美，恰好把庭深的二百五十个怪物孩子安排上。
是的，庭深终于明白，
他下午看见的（15/？？？）是什么了——昨晚那几只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