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只剩我一个人了……”
虽然及川彻总说他像个冷漠无情的木头,但及川赖觉得自己的同理心还算是比他蓬勃多了,比如现在,他一听见身后的哼哼唧唧就睡意全无。
认命地坐起身:“行吧,我陪你。”
日向翔阳瞬间振作:“好耶!”
露天排球场在操场的北边,两人绕过去,远远就看见打得正酣的山口忠和月岛萤。
及川赖回头,就撞进日向翔阳那一双盛满羡慕和斗志的眼睛。
他恍惚一瞬,上一次见到的这样纯粹的眼神还是当年刚进北川排球部的小影山飞雄。这么一看,这两人还挺像的。
话说……
“影山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及川赖摩挲下巴。
比如他们之前是一个社团的事情。
“什么?”日向翔阳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影山吗?他一般不说话,要么就是……骂我,boke……”说着说着,逐渐消沉。
确实是影山的作风。
及川赖看向他的眼神瞬间怜悯,天可怜见的。
他拍拍日向翔阳的肩膀,从一边的推车里拣出一颗球:“走吧,我没什么经验,只能简单帮你托几球,你凑合着打吧。”
话是这么说,但当及川赖在网侧托出几个最最最简单的球后,他还是被日向翔阳的技术惊到了。
对不起但是,
他怎么都摸不到球啊。
“你没被影山骂哭过吧?”及川赖再三确认。
毕竟影山飞雄的脾气向来是和队友发挥的实力成正比的,按照日向翔阳目前连球都摸不到的水平,不得直接被骂到自闭。
日向蛋花眼:“嘤。”
及川赖:“……”
他轻咳一声,转身从球筐里又捡起来一个,给对面的人鼓劲:“勤能补拙,再来几个试试。”
“好!”
日向翔阳哒哒哒往后撤了几步,等及川赖的球飞来,紧跟着加速助跑,紧盯着半空中的球,猛地一天,用力一挥——
‘咚’,球稳当当砸在脑袋上,又挥空了。
“啊啊啊啊啊!”日向翔阳烦躁地揉搓着头发,本就外向的发型变得更加凌乱。
他深呼吸一口,把散落满地的球都捡回来,重新在网前半蹲着马步站好,神情专注:“请再来一个!”
及川赖活动一下手腕,视线落在面前那具小小的身体上。
日向翔阳现在的神态和语气,都和当年非要缠着他练球的影山飞雄像极了。
“来了。”及川赖用巧劲一拖,球再次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注意力重点放在了那双奔跑和起跳的双腿上。
打不到球,无非是起跳的问题,日向翔阳的病症很明显就在这。
他习惯于过早起跳,并且身体的上升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当球运动到合适的击球点时,他的人却往往已经掉下去了。
不仅如此,起跳点的判断偏差和击打时的落手点,都存在或大或小的问题。
但这些问题反而并不致命,毕竟排球从来不是死的。
起跳快,那就把球速放慢;击球点低,那就让球落低。
化解攻手缺陷,甚至转缺为优,这是二传手该考虑的事情。
优秀的二传,是能助人登神的——
“砰!”
高速旋转的球像是利刃划破空气,重重砸在地上,弹出足足一棵树的高度。
双脚落地的瞬息,日向翔阳眨一下眼睛。
掌心传来的触感像是不真实的,实打实的痛感却又像针扎一样沿着神经输送进大脑。
他看着自己泛红的手心,而后不可置信地望向给他托出这个球的及川赖。
“!”
后者一手横在眉前遮阳,抬头看着仍飞在半空中的球,感慨:
“喔,好厉害,排球原来能打这么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