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几个近七成力的扣球,乌野场上的人完全招架不住。
看着乌野狼狈的模样,二楼的观众席隐约传来声音:“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吧,这样的球真的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
“白鸟泽有牛岛若利已经无敌了,青叶城西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迈过这个坎,估计迈不过去了,更何况一个乌野呢。”
及川赖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是在二楼看台中间的两个高中生。
原本聊得好好的两人倏忽觉得周身一冷。
“喂喂,乌野的那个经理怎么突然这么凶地看着我?”“该不会是我俩刚才说话太大声被听见了吧?”“嘘,小点声小点声。”
及川赖眯了眯眼,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两人长什么样子,头顶就覆上了一双手,硬生生把他的视线重新掰回到赛场上。
菅原孝支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好了好了不生气,不气不气。”
声音温柔得很,手上的力道倒是一点不减,好似生怕他会转过去来两刀眼神射杀一样。
及川赖把笔交到另一边,借着菅原孝支空不出手的空档,缓缓举起右手,朝上面的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两个高中生:“……”
菅原孝支:“……”
候场区其他人:“……”
没想到你还挺叛逆的啊及川君!
及川赖顶着被菅原孝支狠狠拍了一门头的脑袋,蹲在那继续闷声做记录。
菅原孝支看着他一声不吭的背影,无奈蹲在他边上。
及川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又默默把脑袋转回去埋在膝盖里。
菅原孝支哭笑不得,乌野的人大多都是性子直的单细胞,他对付这种别扭性格的经验并不多,而且及川赖平常也看不出来是这种受了委屈会缩成一团的属性啊!
“及川君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噢……”
赛场上,乌野一方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特别是全场用脑过度的影山飞雄,甚至刚才传球的时候也有些精神恍惚了。
几人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候场区的救世主。
一看一个不吱声。
及川怎么了?怎么就坐下了?是他们打得太烂及川都看不下去了吗?!
影山飞雄气得就要撸袖子打过来。
打比赛呢!黏一起干嘛呢?!
及川赖只是借着下蹲的姿势在看白鸟泽那边的步法变化而已,其实一直在注意比赛,当即就看到朝他过来的影山飞雄。
抬抬下巴朝向裁判的位置,示意他注意着点。
白鸟泽的战术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都是围绕牛岛若利一个人展开,很简单朴实又行之有效的方式。
在比分10-4的时候,菅原孝支上场,替换心余力绌的影山飞雄。
及川赖从脚边的包里摸索出影山飞雄的水壶,在他走到自己眼前的时候递出去:
“补一补。”
和白鸟泽的对弈确实伤神费脑,影山飞雄也不过是高一,想要一次性坚持完一整场的脑力战,太吃力了。
“休息一下吧,用脑过度会变成痴呆的。”
影山飞雄以为这是在骂他,当即火冒三丈,啪一下把水壶夺过来猛灌几口,忿忿走到边上,和他并排蹲下。
及川赖:“?”
别这样,男同的气息一沾上就很难洗掉了。
他往左边挪了挪。
影山飞雄也跟着挪了挪。
“……你到底想干嘛?”
他掷地有声:“我想去全国大赛。”
“加油。”
“……你是在装作听不懂吧?”
影山飞雄一把夺过及川赖手中的记录本,翻了一遍发现被撕掉的那页,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你明明就是还想继续打排球。”
及川赖也否认地很快:“没有。”
影山飞雄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而将视线重新投向场上:“我是认真的,我想打进全国赛。”
“在别人眼里是一场还没开始就胜负已定的比赛,我们能坚持到现在,看来白鸟泽的状态并不好。”
不管是队友磨合不到位,还是预先的配合有疏漏,总而言之,他们今天并非战无不胜。
而乌野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进场前菅原前辈有给你一个包吧,打开看看?”
这个包现在就被及川赖背在身上,他皱眉:“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你是笨蛋吗?”影山飞雄无语,“这个是菅原前辈让洁子学姐专门为你准备的。”
听他这么一说,及川赖更加疑惑了。
他拉开拉链,小臂长的挎包里装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球衣。
【13号及川赖】
“…………”
淡定拉上。
影山飞雄睨了他一眼:“你看见什么了?”
“炸弹。”
“你有病吧?”
“你背叛我。”
“……我没有!”影山飞雄横眉竖目。
排球部里就三种人。
聪明人,老实人,田中、西谷、日向。
“有些事情你骗骗别人还行,偏偏你就喜欢和菅原前辈待在一起。”
及川赖把挎包扯到另一边,就当没有看见。
影山飞雄看着他这股窝囊劲就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生闷气。
又二十分钟,菅原孝支轮换到前排,该换人了。
及川赖跟着从地上站起来,在影山飞雄上场之前嘱咐最后一句:“尽量避开对面红头发的副攻手,他那个拦网有点邪门。”
影山飞雄冷哼一声:“我知道了。”
“谢谢!”菅原孝支小跑着下场,接过及川赖递来的水壶,润着嗓子在他身边站定。
两支队伍现在是1-1,如果这局拿不下,乌野的IH就止步于此了。
但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