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玄听到关门声后，才从房间走了出去。
只是袁姗一直在冲洗着沙发，低着头不敢看郑玄。
郑玄刚才觉得那个男人太无耻，很想替袁姗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袁姗自己却选择了认命，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的选择。
如果自己出来搅局，估计不止得不到袁姗的感激，反而会让她心生怨念。
“我……很贱对吧？”袁姗低首道。
郑玄没有说话。
这并不关他的事，虽然袁姗是他的老师。
可是他只是个相师，并不是世界警察。
有些人，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
说得更难听一点，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又有资格说什么。
袁姗给郑玄倒了杯水，可是郑玄却没有伸手去碰。
“你连杯子都嫌弃吗？”袁姗苦笑一声。
“不是，只是我不渴。”郑玄轻声道。
“我知道，你是嫌我脏。”袁姗眼眶微红。
“
没有，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郑玄淡然道。
上学那一会，他只是单纯觉得袁姗这人势利。
可没想到，却堕落到这个地步。
只是这依旧和他没关系，他也没有资格去嘲笑或者鄙视别人。
“我家庭出生不好，说白了就是穷怕了。”袁姗苦笑道，“你能体会到，一个女孩子，到了发育的年纪，内衣都买不起吗？”
郑玄沉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感受到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那时候我知道，我可以翻身了。所以，我付出了一切，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袁姗自顾自的说道。
既然郑玄都知道了，她不妨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这种状态，好似是在对神灵倾述一般。
“我知道我很脏。”袁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我没有好的出生，我只能靠自己。”
“没关系，
只要不伤害别人，做什么都没关系。”郑玄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她。
如果是以前，郑玄会不忿，觉得袁姗自甘堕落。
可是自从学习了相术以后，他便看开了。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轨迹，你都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凭什么拿着你的道德标准去衡量别人。
“谢谢你。”袁姗道谢道。
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后，她轻松了很多。
“袁老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郑玄准备离开。
“等等，早餐还没吃……”袁姗突然喊道。
“不吃了，下次吧。”郑玄笑道。
“我知道，你还是看不起我。”袁姗幽幽道。
“不是。”郑玄摇摇头，“只是我觉得你现在心绪不灵，需要休息。”
“那……”
“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郑玄笑道。
“谢谢你。”袁姗再次感谢道，“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
好。”郑玄起身离开。
“郑玄……”袁姗站在门口，低首问道，“我……会不会一直这样？”
郑玄默然。
袁姗的命宫已经被她自己改变了，这是命也是运。
如果自己再插手，到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了。”袁姗见到郑玄不说话，立刻明白了。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无法回头。
只是她内心涌现出一丝不甘来。
“倒也不是不行。”郑玄心中不忍，“如果要改运的话，需要给你算一卦。”
“真的？”袁姗惊喜道。
“嗯。”郑玄点点头。
“那过几天我去找你。”
袁姗知道走出这一步，什么尊严、什么羞耻全部都会消失。
可是郑玄刚才那种神态，让她羞愧欲死。
她知道自己下贱，可是也想改变。
郑玄回到店内，看到橘猫慵懒的趴在那里。
他给橘猫放了猫粮，刚准备伸手摸它
的时候，却被它躲开了。
“死没良心的。”郑玄笑骂了一句。
这家伙吃自己的，住自己的，居然还把自己玩弄在鼓掌之中。
只有它心情好的时候，才让自己摸，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止不让你摸，还会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态。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找了一个店铺，准备自己做。”——段灵珊。
“挺好的，加油。”郑玄鼓励道。
顺手转了五十万给段灵珊，却没想到微信限额。
他又不知道段灵珊的银行卡号，只能转了二十万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段灵珊。
“身为同事，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尽一点微薄之力而已。”郑玄回复道。
许久，段灵珊都没有回信息，钱也没有收。
正当郑玄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