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但纪师妹不久前刚在朱雀台行了拜师大典,拜入我师尊门下,如今也是落云峰弟子。”
“哦。”
叶含煜丝毫没有歉意地道歉,“抱歉,我刚从无相秘境中出来,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
“……无碍。”
季青林脸都快笑僵了,自从温寒烟离开潇湘剑宗,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力感。
这兆宜府少主果然如传言中一样,丝毫不通人情世故,仗着点天分便自视甚高,实际上却没什么本事。
季青林扯开话题,不再与叶含煜寒暄,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自己呕血的话。
“方才东洛州又发现了一具尸首。”
他柔和一笑看一眼纪宛晴,“好消息是,这次宛晴出手及时,用法器捕捉到了对方的气息。”
“那的确是好消息。”叶含煜又看一眼纪宛晴。
对方也正看着他,或许是他方才出言得罪了她,她眼神不复起先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熟稔,反而带着点难以置信。
“叶少主,我可是曾经得罪过你?”她轻声问,笑意盈盈的,似乎压根没把他先前的冒犯放在心上。
“没有。”叶含煜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我都没见过你。”
他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
叶含煜对纪宛晴长什么样不感兴趣,但对她一身行头却极其感兴趣。
云澜剑尊几乎对这名新弟子的宠爱不加掩饰,纪宛晴看似与温寒烟穿着差不多的白色长裙,实际上从头到脚都被各类高阶法器包圆了。
反观前些日子与他朝夕相处的温寒烟,她身上简洁朴素到一定令人惊叹的程度。
除了一把剑,一个斗笠,什么都没有。
什么样的师尊和师兄,会对五百年前为苍生几乎搭上性命的人,如此忽视,如此苛待?
难道不该将天材地宝堆满她整个洞府?
他若是温寒烟,恐怕不只要大闹朱雀台。
他绝对要把整个潇湘剑宗都给炸了。
叶含煜心底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都怪他走得太匆忙,身上东西也都在无相秘境中被毁得差不多,没有给前辈留下什么信物。
下次若是见到她,他定要送她多多的法器,给她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挂满,芥子里也塞得满满的。
“东洛州是兆宜府的地盘,潇湘剑宗天高皇帝远,你们在此未必能服众。”
叶含煜语气不太好,勉强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去处理尸首,安抚民心,既然那抹气息是你们法器捕捉,那便麻烦你们去追踪了。”
说罢他敷衍拱手行了一礼,提着剑转身便走:“护卫随我来。”
乌央乌央的赤衣护卫离开,空旷的正厅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季青林和纪宛晴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叶少主,您总算来了!快请过来!”
叶含煜刚赶到尸首被发现的地方,便被几人恭敬迎到了中心。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若是从前,他当场就能吐出来。
但经历了尘生清那一遭,叶含煜面不改色地问:“尸首没被旁人动过吧,你们已经查探过了?”
见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众人皆是一阵佩服。
他们起初并不看好叶含煜,只当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看着厉害,实际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此刻却都不约而同收了轻视之心,一人正色道:“少主,这尸首是潇湘剑宗弟子发现的,他们走后我们便立即守住了此处,没让任何人靠近。”
“这具尸首与先前发现的死状如出一辙,而且……十分令人熟悉,您请看。”
叶含煜低头一看,登时浑身汗毛倒立。
这尸体几乎看不出生前模样,他只能勉强通过这摊肉泥和碎骨判断出,生前大约是个男人。
他皮肉分离,人皮不知所踪,一滩血肉像是被人碾碎了,稀稀落落淌了一地,露出几根掺着血色的白骨。
“抽骨剥皮,识海也被绞碎,神魂怕是生前便被活生生抽走了。”
一道声音沉痛中掩着惊惧,暗示道,“您觉不觉得,很熟悉?”
叶含煜眸光凝重。
“的确熟悉。”
简直和千年前裴烬屠尽乾元之后的惨状一模一样。
难不成……真的是寂烬渊的……
叶含煜抿唇抬起头,冷不丁瞥见什么,神情一顿,眼底浮现出几分愕然惊喜。
“……前辈?”
*
与叶含煜不太愉快地分别之后,季青林与纪宛晴沿着法器指引,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
“兆宜府出了名的护短,叶含煜是兆宜府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季青林十分头疼,也不知道叶含煜是上哪受了气,说话像是吞了炮仗。
他心里也有火气,潇湘剑宗是天下第一仙宗,他师尊云澜剑尊是天下第一剑,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人这样同他说话。
但东洛州地势偏远,几乎自成一片小天地,与外界交往甚少。
兆宜府自然也不惧潇湘剑宗的威名。
季青林只得压下不悦,哄纪宛晴道:“他方才说的话,宛晴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的,师兄。”纪宛晴眨眨眼睛,“我倒是觉得叶少主性情中人,极为有趣。”
“有趣么?我看是无礼。”季青林听她夸奖叶含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反驳。
顿了顿,他才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缓声道:“宛晴,带你来东洛州寻宝是我自作主张,本是想为你寻来温养神魂的灵宝,却没想到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反倒劳你伤神。”
拿不到温寒烟的流云剑,纪宛晴的命却不能不救。
传闻东洛州独有的璃琼玉也有温养神魂的作用,虽然不及云灵那般效用强横,但一枚也能保纪宛晴十年性命无虞。
然而他们走遍了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