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苏禾追着楚流商进了包间。
一进包间,这个男人就冲房内众人,沉声叫了一句:“老杨,这个项目不能给匠心!”
苏禾一听,坏了,立刻急叫道:“楚流商,公是公,私是私。我们匠心和杨总的合作,什么都磨合好了,就差签字。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私人问题,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这对匠心来说,太不公平了。”
杨总本来在笑呵呵说着什么,一听这话,也不解地叫了起来:“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如果你坚持要和匠心合作,我撤资。如果你还想我后续再加投,就必须终止和匠心的合作……”
楚流商的语气是没得商量的,完全不给叶文安这位老原创大师的面子。
叶老师气啊,骆雪这个继子,真不是个东西。
杨总拧眉,若有所思地看向气极败坏的苏禾:“伱俩这是结了什么仇,刚刚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苏禾她人品有问题……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作品能好到哪里去?后续的合作,肯定会问题百出。”
楚流商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审判着苏禾。
这种自以为是的臆测,彻底把叶老师给激怒了。
她操起手边一杯酒,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去跟楚流商说好话的——只要她肯,楚总的妹妹还想拜她为师,这事,肯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连苏禾都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叶老师沉着脸,将手上那杯红酒,直接就往楚流商脸上泼了过去。
在楚流商一脸惊愕中,叶老师劈头就骂:
“楚流商,不要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给人按莫须有的罪名,到底是苏苏人品有问题,还是你人品有问题?
“婚内出轨的人是你,还是苏苏?
“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说得出口……我真替你那死去的父亲感到羞耻……”
叶老师老早就看不惯这小子了。
之前,她是顾着和骆雪的交情,虽然也曾在背后在骆雪面前说过楚流商有眼不识金镶玉,但从未正面起过冲突。
这小子,甚至不知道她收了苏禾当徒弟。
但现在,他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公然抹黑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徒弟,这让她忍无可忍。
楚流星惊呆了,本市最优秀的原创设计师,设计院最炙手可热的特邀导师,她的偶像,竟……竟当众泼她哥红酒,这……这也太欺负人了。
叶大师已经被那臭丫头蒙蔽了心智:“叶老师,就算您偏心苏禾,也没必要在人前泼我哥一头红酒吧……您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杨总也被吓了一跳,可他吃惊的是:“哦,原来小苏师傅是楚总你刚离异的妻子啊?”
这事,他之前有听说,说楚流商被他后妈逼着娶过一个老婆,如今骆雪失踪,他趁机就离婚了,却没料到那人竟是苏禾。
楚流商没答,只沉着脸看向这位荆城内赫赫有名的原创老艺人,还是坚定地固执己见:
“苏禾最会做的事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以前我也曾被她骗过,叶老师,我知道您是一个优秀的设计大师,还请您千万别被她蒙骗了。”
他就是这么坚定地认为苏禾是心机女的。
苏禾心里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诋毁自己?
今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必须把这里的事,弄个清楚明白:
“我怎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楚流商,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
杨总附和:“我认得的苏禾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楚总,你是不是误会了呀?”
瞧,一个合作方都比这个前夫了解她。
楚流商一脸嫌恶,冷声道:“既然你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那我就成全你。
“五年前,我们刚结婚那会,你说你要把奶奶给的100万见面礼捐出去的,结果,你转身就给了你爸。
“四年前,你和我小姨借了一套珠宝,你还了吗?你送你妈了吧……是我小姨讨,你妈才还给了我小姨。几百万的珠宝戴在你妈身上,你觉得合适吗?
“三年前,你从我那里拿走了一本孤本的邮册,你还了吗?
“还要我说出更多的吗?”
他举了三件旧事,每件旧事都和钱财有关。
叶老师可不相信苏禾会贪这些钱,她没说话,只盯着苏禾解释。
叶老师身边的老匠们也不信,他们都在等说明。
楚流星脸上则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苏禾呢,脸上浮现惊疑之色:这些事,为什么在楚流商眼里,竟是这样的?
她吃惊极了,当即叫道:“五年前,奶奶给的100万,我捐了就是捐了,儿童福利基本荆城部,你可以去查账,我爸那一百万,是干妈后来借给他的……奶奶给的那100万,我没扣为私用……”
“四年前,我是向你小姨借了一套珠宝,那因为我想看看款式。我那时在学怎么做珠宝,曾在原石市场买了一块原石,切开后,我发现原石的颜色和小姨那一套很相近,我就仿着做了一套,送给了我妈,那块原石就5000块……后来,你小姨的珠宝,我拜托干妈送还了……”
“三年前,你那本孤本邮册,我是拿来看过,那是因为奶奶让我画百鸟朝凤图,你的邮册上有百鸟,我需要原形作画。后来,邮册被楚流星拿去了,你奶奶亲眼看到的,我也有和你说过……
“楚流商,你就是凭这些认为我就是一个贪财的女人的是吗?
“那我告诉你,我继父是从干妈那边拿过不少钱。继父这个人贪得无厌,我管不了,所以,我让我妈和他离婚了。但我和我妈,还有苏勒苏喜,我们一家四口,从来没拿过你们家钱。
“聘礼不算。
“这些年干妈是给我一些零花钱,但是,我也帮干妈设计了不少东西珠宝,这一些完全可以抵过。”
五年以来,这大概是苏禾和楚流商说过的最最多的一次。
也是语言最犀利的一次。
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