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浪花击打着岸坝。
哗啦啦……
声音响,风有点大,穿得少,迎面吹着,人会瑟瑟发抖。
高跟鞋在青石铺成的地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踢踏,踢踏,节奏感那么强……
男人始终望着远方,就好像那边有迷人的风景,吸引住了他所有目光。
苏禾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靠近。
有点怕他会给自己脸色看。
毕竟,刚刚她给了他一耳光。
顿了一下,她还是走上前,努力给这个高个子男人披上毯子。
可他就像没看到她一样,没回眸一下,却在她转身要退开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并,勾进了怀里,把她和他一起包在了毯子里。
他和她就这样贴在了一起。
冷色调的路灯下,冷陌收回了眼神,波澜不惊地盯着她:
“不是走了吗?”
“没走。”
她都不敢挣扎。
此刻的他,眼神是清亮的。
不像刚刚,醉意朦胧,邪得厉害。
他大约是酒醒了?
“为什么?”
“我……有件事想求您。”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实言以告。
冷陌冷冷哼了一声,语带嘲弄:“发现我其实还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的确。
但她不能承认。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她不能再把他惹怒。
“我……没有想利用你的意思……”
“假话就别说了。我要是没利用价值,你会这么委屈求全?”
他一把挑起她的下巴,面对她紧张兮兮的大眼睛:
“你的眼睛里全是不愿意!”
是吗?她的表情就这么明显。
“苏禾,我在伱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个大坏蛋?一见到你就想欺负你,每次都能把你欺负哭,欺负怕……”
好像是的。
但他欺负了她之后,还是会帮她。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
他凝睇着,不断地追问着。
“你会吗?”
苏禾突然这么问,神情极不自在:
“会逼我在……在车里……做……”
“不会。”
“那你为什么要突然那么做?”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真的是弄不明白。
冷陌别开了头,别开了她的视线,淡淡道:“想把你气走!”
啊?
那他干嘛让她上他的车?
她一脸蒙:“为什么?”
他抿紧了唇线,“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也是。
河堤边上,有石椅。
他拉着她坐下,还将那毯子披到了她身上:“把手伸给我!”
她一愣,伸了过去。
“受伤那只。”
她又一愣,换了一只。
他握住,让她展开手心,先查看了一下,伤口好像有裂开了,有血丝:
“知道自己手受伤了,还用这只手打我?不知道疼的吗?”
苏禾:“……”
所以,打他是可以的,但不该用受伤的手打?
这什么神逻辑?
下一秒,又发生了一件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他从外衣口袋里取出一小瓶药,给她抹起了药。
她再一次愣住:
多么矛盾一男人?
一会儿像恶魔。
一会儿像天使。
做恶魔时,能吓死人。
变天使时,温柔死人!
她悄悄观望了一眼,现在的他,神情认真,看着很英俊,有点与众不同。
“今天的药吃了吗?”
这是在关心她?
“还没。”她小声道。
他斜了一眼:“回去记得吃药。”
“哦!”
“说你要说的事吧!”
他把话题转了回去。
苏禾却小心翼翼地说:“冷先生,刚刚我打您那一耳光……要不,您打回来?”
冷陌冷冷横了一眼:“怕我记仇,不答应?先让我打一顿出出气?”
苏禾咬唇。
他,猜对了。
冷陌把那瓶塞进她手上:“我若记仇,你现在早被我扔江里。等你冻个半死,我再把你捞上来。”
嗯,这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疯狂的事,就得有疯狂的人来做。
他,就是一个疯批。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说说说。”她连忙应:“我得罪了简家,您是知道的。”
“然后呢?”
“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了,我没有推你外甥女,你信吗?”
苏禾热切地望着,很希望他说:信。
“继续。”
他还是没表态。
“冷先生,你姐夫,简山简总,因为简宛的事,要封杀我,我有冤无处诉,没办法自证清白。
“因为简总的干预,现在杨宇杨总都不敢和匠心签合同。
“我们匠心是怎样一个工作室,您应该是最清楚的。
“作为一个原创工作室,匠心养的全是老工匠人。他们一辈子靠这一手手艺吃饭,没了项目,匠心就发不出工资。没了工资,他们就没办法养家,就不得不改行。
“冷先生,匠心做的是传统家具,榫卯结构的手工家具,其市场份额本来就不大。所以,还在从事这个行业的人,都是因为热爱老祖宗传下来的这门手艺,不想它被市场淘汰了。这是一批有着国萃精神的工匠人,他们太需要被肯定,而不是被打压……”
苏禾在毯子底下,抓了一下冷陌有点发冷的手:“所以,我想请您帮忙调停我和简家的恩怨,请简先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