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香被喝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姑娘家家的,嘴巴这么尖酸刻薄,我和我儿子说话,请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您正在欺负我男人。我不帮我男人谁帮。我不疼我男人谁疼。
“阿姨,请您为您另一个受您爱的孩子积一点口德吧,否则,我只能请您出去。我虽然来自社会底层,但我爱我男人的心,一点也不会比高贵的人差。”
人家一句,她顶十句。
她这张嘴呀,现在是越来越能说了——她原来的性子,正在一步步变回来。
冷陌勾了勾唇角,从小到大,没有人愿意维护他,可她愿意。
当年是。
如今是。
潭香盯着她死死地看着,像是在辨认,更像是在回忆,老半天,好像认出来了,惊愕地叫出声道:
“是你,当年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苏禾愣了愣。
她没料到,自己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可惜她没印象了。
“对。是她。”
冷陌把苏禾拉了过去,以捍卫者的姿态,防备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警惕她作出具有伤害性的事出来。
潭香本来还很平静,却突然大怒,眼神变得越发严厉了:“秦陌,当年,你因为这个小姑娘伤心成那样,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整个人颓丧成丧尸一样,现在又和她纠缠不清?你疯了是不是?”
她忍不住又开骂了。
苏禾的眉头不觉拧了拧。
想起了之前江小朗说冷陌的话:“小气鬼,当不成情侣,还能当朋友嘛,居然跑得没了人影……”
现在,有一件事非常明确了:
当年,冷陌追求过她,被她拒绝了,他的心,因此被狠狠伤到了,可能因此做了一些自残的事情。
这事闹得动静有点大,连和他关系不太好的潭香都被惊动了。
由此可见,他有多受伤。
所以再次遇上,他对她的态度,是无比复杂的,她好像也能理解了。
冷陌则淡淡道:“这就是命运,兜兜转转,我找回了她。我看得上的也只有她。
“妈,爸找您麻烦,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找爸聊的。您和妹妹的生活,我尽量不打扰。但也请您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怎么选择我的伴侣,全在我,爸左右不了我……您也左右不了,您请回吧……不要再在我身上多费唇舌。
“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也请您不要私下见苏禾,任何人,胆敢伤她害她,我都不会原谅。”
那语气是如此的有力量。
字字句句透着维护之情。
潭香盯着儿子,一字一顿地又叫了一句,“你爸让你马上回京,且必须和这个女人分手。否则我是不得安宁的。你没听明白吗?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要变成六亲不认吗?”
“我会回去,但不会分手……现在,我再和您强调一点:任何人都左右不了我的决定,您也是!”
说罢,冷陌冲门外头喊了一声:“千涛,去办出院手续,杨志坚,孟梁山,你们护送我回京。高峻,你也跟着,必须确保苏禾的安全。”
这一喊,不光他喊的人进来了,秦芳和秦岫也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不能跟去。”
秦芳指着苏禾,眼底全是鄙夷之色。
冷陌现在是越来越烦二姐了,她连自己家的人,都约束不了,居然还想来约束他?
他想了想,豁出去了:“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太太。我在哪,她就在哪。这是受法律保护的,你管不着。”
秦芳一听面色大变:“合法太太?你们……你们领证了?”
“对。我们领证了。不管你们如何看不惯,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秦陌,你昏头了是不是?”
秦芳气得想捶胸顿足。
原以为,他只是玩玩,想不到他竟把婚姻都给了。
大意了。
大意了啊!
秦岫则拧眉:这个弟弟做事,还真是疯狂,但是,刚刚她好像听到潭香说:你就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忽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改变了冷陌的一生。
好像姓萧。
冷陌的保姆叫她作:“萧萧”。
是她吗?
当初,她没怎么关注秦陌的生活,太忙了。
只知道他从b回来后自闭的厉害,情况一直不好,常常一个人躲在书屋一整天。除了看书,他一句话都不说。吃饭也是一个人静静的用餐。
他们给秦陌配了一个保姆,让他待在横城养病。
不知从哪一天起的,保姆汇报说,秦陌愿意去上学了。
后来,保姆每月的固定汇报是:情况有所好转,但状态一直不太稳定,在学校依旧很自闭。
每次冷陌回京,都不说话,冷得就像块冰,孤僻的性子,让人无法忍受。
父亲常说,这是他最失败的事:生了一个没用的废物。
等他们发现秦陌是个天才时,他已经大学毕业。
那些年,他一直生活在横城,可他们对的事,几乎不太清楚。而知道他情况的保姆因为生病过世了。
这期间,潭香只去看望过她一回。
他大学毕业时,又颓废了,据说是因为一个叫“萧萧”的姑娘。
听说人家是个天才,一毕业就被国家收走,去研究什么项目了。
而冷陌则远走他乡,只因为失恋了。
为了这一次失恋,他险些死在b。
他是历经九死一生,从那边回来的,然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致力于事业。
高智商,高执行力,令他一天比一天耀眼,一年比一年优秀,也越来越冷漠,心思,更是越来越叵测。
如果苏禾就是那个萧萧,那就难办了,喜欢了十几年的姑娘,哪能这么容易放下?
重点:
一个被国家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