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又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
“呼……累死了。”纲吉又一次顺利从训练副本里出来,瘫坐在了沙发上,缓了口气。
“辛苦了。”Giotto坐在对面,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这次的状态不错,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
“嘛,算是吧……”纲吉也有些不确定,“因为也差不多是现在了吧?”
“唔?”
“你看,就是每次我结束了那边的副本之后,就会轮到会让我失忆的副本了吧?”纲吉说道,“应该也差不多了?”
其实之前每次被召唤到副本的时间都是不定的,但或许是因为次数也已经不少了,所以纲吉现在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应该就是现在”了的感觉。
“不过这次总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刚才在训练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我还以为马上就会被拉过去了呢。”纲吉坐直了一点,“但是到了现在也还没有反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本应该就像是之前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开启新一轮的副本探索,但这次产生这种会被召唤的微妙预感的时间,相比起之前已经很久了,可直到现在他居然还在这里。
和以往不一样,总觉得有些担心。
“的确让人有些在意。”Giotto略有所思。
“不过现在除了做好准备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八代走了过来,拍了拍纲吉的肩膀,“这次也要加油。”
“好——”纲吉抬手应了一声。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
突然有点困,这个感觉……
“好像,要过去了。”纲吉的眼皮越发沉重,他强撑着精神通知了一句之后,就仍由自己陷入了梦境之中。
但在Giotto他们的眼里,纲吉却和以往有些不同,并没有在闭上眼之后马上就被转移走,反而像是普通的睡着了一般,慢慢地软倒在沙发上。
……
……
纲吉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有些奇怪,一睁开眼就是满目的红,纲吉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红色的世界。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尽管这只是他的直觉。
这并不是真实的场景,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为什么?
周围的红色正在快速褪去、或者说是在快速朝着某个地方聚拢。纲吉没有马上行动,他观察着周围红色移动的轨迹,最后看向了前方的不远处。
所有的红色,都在那里聚集。
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电话亭。
纲吉看了看电话亭下方,他看到了那些红色在聚拢成电话亭之后,又变成了鲜血,顺着电话亭慢慢流下,然后在电话亭下堆积出了一个个血滩。
那些血滩并没有扩大,也没有“活”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普通的痕迹。
刺耳的铃声,突然从电话亭内传出。
一瞬间有种耳膜被刺到了的感觉,纲吉偏了偏耳朵,脸上条件反射地一抽。
耳朵有点痛。
但很快就习惯了。
纲吉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刚才那一瞬间他有些窒息。
铃声依旧在响着,像是在催促着他。纲吉抬腿朝着电话亭的方向走去,手垂在了身侧自然地随着步伐微微摆动,看似毫无防备,实际上却随时都准备摸过腰带拿出卡牌。
纲吉并没有马上进入电话亭,他先是站在电话亭外,透过唯一被显眼的红色绕开,形成了一面玻璃的窗户,看向了里面。
玻璃上同样有鲜血流下,但顺着玻璃留下的血并不多,所以并没有完全挡住视线。
电话亭里也是红色的,包括里面在随着铃声颤动的电话,也在流淌着鲜血,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但没有会被攻击、或者潜藏着埋伏的感觉。
纲吉垂眸,看向了同样被鲜血染红的门把手。他只考虑了片刻,就抬手朝着门把手握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戴在他中指上的“彭格列大空指环”,突然散发出了光芒,将聚集在门把手上的鲜血短暂地驱散了。
鲜血像是碰到了什么忌讳的东西一般快速朝着四周褪去,空出了一个干净的门把手。
但纲吉的注意力却不再门把手上,一道闪光随着大空指环的光芒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从半空往下掉落——纲吉下意识抓住了那道闪光。
大空指环上的光芒摇摇欲散,纲吉能感觉到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握住了门把手,缓缓打开了电话亭的门。
血的铁锈味扑面而来,让纲吉下意识皱了皱眉,他看着那个依旧在响着的电话,还是走了进去。
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喂——有人吗?”那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听上去似乎很高兴,完全没有半点被胁迫的感觉,也同样没有“鬼”的感觉。
“喂?没有人吗?”那边的小孩子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大概是因为刚才等得有些久了,“没有人本大爷就挂了。”
很嚣张、也很没有礼貌的小孩,不过至少听上去是个活人。
而且是意大利语。
“ciao?”纲吉应了一声。
“ciao?”对面的小孩也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句,“啊哈哈哈果然有人啊!”
小孩的笑声也有些刺耳,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
“你是谁?”纲吉试探性地询问,他需要确认对方的身份。
“我?我是蓝波大人,你又是谁?”对面自称蓝波的小孩像是在唱歌一样自我介绍着,“我是蓝波、已经三岁了,最喜欢葡萄和牛奶……”
蓝波?蓝宝?
掌心突然有些发热,纲吉低头看去。
刚才抓到的那道闪光慢慢褪去,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他所熟悉的指环。
这是,最后的雷之指环。
纲吉想了想。
“你好,蓝波。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