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但不多,和他一样。
不然,他怎么会为了所谓的“人际关系”,就去玩那个莫名其妙在客厅里找出来的桌上游戏?
但其实那个游戏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直到他死的时候,好像都没发生什么和那个游戏有关的古怪的事。
“守灯人没有和我们一起玩那个游戏。”灵说道,“我一开始其实也不想玩,但他们说得对,不能单独行动,所有人待在一个房间,气氛说不定会越来越紧张,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做出什么事?”
“不过其实现在想想,要活跃气氛的话,他们四个人玩就够了,我在旁边看着也一样。可是那个时候,在之前的抽签里已经站在他们那边的我,根本没办法拒绝他们的邀请。”
“我们五个人,玩了那个人生游戏。”
“但其实所有人都很紧张,说是放松,但也只是在利用游戏来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为了避免一个人上厕所,每个人都不敢喝太多的水——在决定了点灯人和守灯人的人选、点灯人点亮了煤油灯之后,城堡里的供水和供电就都恢复了,冰箱里也重新堆满了食物……我们依旧没有看到食物出现的过程,但这一次,我们离厨房更近,却还是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看到人,所以包括那四个人在内的我们才会变得更紧张。”
“保险起见,我们将游戏的棋子换成了双马尾随身携带的手工针线包里的纽扣,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举动,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吧?”灵不自觉补充了一句。
显然,其实它还是怀疑那个游戏有问题。
“我们只玩了一局游戏,赢的人是我,我是唯一一个活到最后,走到寿终正寝的结局的玩家。”说到这里,灵苦笑了一声,“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可一点都不算是寿终正寝。”
“不过我的死应该和游戏无关吧,我的死法和游戏里的结局相差太远了,也没有其他能证明我的死和游戏有关的线索,我死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我觉得我可能就是死在这座城堡本来就有的鬼的手里的。”灵非常自觉地推理着自己的死亡原因,而这本来是恐山安娜的工作。
“那,其他人在游戏里是怎么死的?”恐山安娜随口问道,她在床边坐下,优雅地翘着腿,完全没有丝毫顾忌。
她刚刚已经提着煤油灯走遍了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她却没有马上离开这个房间,也没有想着先去检查浴室,反而就这么坐在这张不知道有多少枉死在城堡里的人生前躺过的床边,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像只是在普通地休息。
“诶?啊、啊……”灵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黄毛是离最终结局最近的玩家,他只差一点就达成寿终正寝的结局了,但是就在寿终正寝的前几格,他意外死亡了。”
“情侣男是中途疾病去世,情侣女是在几个月后殉情去世,他们两个在游戏里结婚了,我和其他玩家还给了他们礼金——是游戏币,游戏自带的。”
“双马尾是结婚之后因家庭暴力而死,不过她没有和其他玩家结婚,她只是踩中了游戏里‘和某人结婚’的格子,结婚对象是前几格的‘相亲对象’,没有名字,没有形象,没有身份信息,只是一个背景板而已。”
灵顿了顿,又说了下去。
“他们最后应该也死了吧?反正肯定是死在我之后,我没有证据,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只是不觉得他们能活着离开这座城堡。”
“在我们玩游戏的时候,我有留意到守灯人手里的灯就已经闪烁过几次了,所以游戏结束之后守灯人才会更加紧张。”
“虽然说点灯就可以放心外出,不会受伤不会死亡,但其实按照那个人最开始说的设定,我们的生命也还是有限的。”
“在外面受伤会消耗生命,煤油灯的灯火会减弱。当灯火弱到快要熄灭的时候可以用守灯人的性命去填补,这相当于是外出的点灯人一下子有了两条命,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两条命都消耗完之前,点亮灯塔,应该就没事了。”
“但如果外面危险到了会让点灯人消耗完两条命都没能成功点亮灯塔的地步呢?”
“短短一个游戏时间,守灯人手里的煤油灯就闪烁了好几次,这意味着点灯人频繁受伤,这总不能都是点灯人自己摔的。”
“正常情况下,在这种雷雨天气外出,被绊倒、树枝刮伤、被大风吹起的石头砸到、甚至是被倒下的大树砸到,都有可能。被雷劈是最糟糕也是最危险的,但要是被雷劈的话,灯火应该不只是闪烁几下,应该会一下子就会到达近乎熄灭的状态。”
“如果灯火真的会吸收点灯人受的所有伤、并如实地反映点灯人原本该有的受伤程度的话。”
“而如果不考虑被雷劈这一点,只考虑其他伤的话……点灯人受伤也太频繁了。”
“所以我怀疑外面可能会有别的更危险的东西,在让点灯人频繁受伤。”
“如果是这样的话,点灯人能不能走到最后都很难说,所以黄毛他们可能也是在我之后一个个地都死了。”
不过这其实也有些牵强了,毕竟也有说不定点灯人就是这么倒霉,随便摔一下都不只是擦破皮的程度的可能,而且擦破皮可能也会让灯火有反应。另外外面的雷雨天气本来就危险,就算频繁受伤应该也很正常……但是——
“而且,那个人莫名其妙给我们这个任务,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我们活着离开。”
……
……
藏书室里——
“库洛姆酱!”鹿目圆突然呼唤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不自然地上扬,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
她确实被吓到了,而且一开始还发不出声音。她现在也不敢转身,只是浑身僵硬地,下意识保持着后退一步的动作,后仰着,想要离远一点,又因为不想让那个景象消失、也因为被吓到了而定住了所有动作。
?
已经顺着楼梯正在检查上方的情况的库洛姆往鹿目圆的方向看了看——楼梯正好挡住了鹿目圆面对的方向,但她正好可以看到鹿目圆的身影。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