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季薯对于秦国来说毕竟是前所未有之物。现在,她要兑换四季薯,拿到秦国来种,所要花费的积分高得惊人。
李令月肉痛地看着自己系统中的欠款又增多了,一脸麻木地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债多了不愁。
有什么办法呢?该花的积分,还得花啊。
为了尽快还清贷款,她选择……继续贷款。
拿着那些个“高价”从系统中买来作为种子的冬薯和四季薯,李令月宝贝得不得了,种的时候全程盯梢,比伺候自己亲爹还精心。
几日后,嬴政带着他身边的侍者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李令月与诸位将士们在田间劳作的身影。
李令月穿着朴素的衣衫,拿着锄头在铲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一点儿也没有一国皇储的样子。
嬴政:“……”
这只是他与李令月的第二次见面,李令月却几乎要颠覆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了。
嬴政到底是嬴政,他很快就平复下心中的震惊,朝着李令月走了过去。
“太女这是在种什么?若是人手不够,寡人可派些人来协助太女。”
这话他说得十分委婉。
嬴政左右看了看,发现李令月身边还有不少人是闲着的。
既然农活并没有忙到一定要李令月亲自下地的地步,为何她要这么做?
难不成,这位大唐太女的爱好是……种地?
李令月经身边的人提醒,才意识到嬴政来了。
她抬起头,抽空对嬴政说了句:“抱歉,陛下,我这还差一些才能播完种,你在一边稍微等等。”
而后,便又低下了头,开始捣腾她那些宝贝的冬薯和四季薯。
秦王身边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有人在秦王来了之后,还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把秦王晾在一边,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该说不愧是大唐太女吗?
嬴政随手揪住让他感觉有些眼熟的房绰,让他来帮自己解答心中的困惑。
房绰道:“太女在种植冬薯和四季薯,这两样东西产量极高,此时种下,明年开春便可收获。因这冬薯与四季薯十分难得,太女怕我们糟蹋了,这才执意要亲自种。”
嬴政听得眉头扬起,在这许多人吃不饱肚子的年岁中,高产粮食的价值不言而喻。
这下,他也不纠结李令月为何要亲自下地耕种了,他语气有些急促地问道:“这冬薯与四季薯可能食用?”
“自然能食用,灾荒年间,我们大唐因有红薯,救活了数十万民众。”
“这冬薯与四季薯产量能达到多少?”
在房绰报出了一个数字后,嬴政的气息变得愈发急促。
此时,这块地在他的眼中,已不是一块普通的地,而是一块金子地。
嬴政当然不像李令月一般关注民生之事,但地里能够种出更多的粮食来,也就意味着他能获得更多的军粮,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他原本是来向李令月询问国策的,不曾想到,他竟还能收获这样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李令月终于把她那些数量少得可怜的冬薯和四季薯全部种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锄头,走上前来,对嬴政道:“让陛下久等了。请陛下先去书房中小坐片刻功夫,待我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再来见陛下。”
嬴政注视着眼前的李令月。
她的脸上有一些泥点子,是方才劳作时溅上的。
因她肌肤白皙晶莹,这泥点子落在她的脸上,便好似美玉蒙了尘。
不知怎的,他觉得那些泥点子有些碍眼。
李令月与嬴政说话,未曾得到回应,又开口道:“陛下不会是还在恼怒方才我把你撇在一边,所以现在也故意不理我吧?”
不会吧不会吧,嬴政不会这么幼稚吧?
嬴政:“……并无此事,太女自便。”
待二人在书房中落座,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期间,李令月简单洗漱了一下,嬴政则抓紧时间又批了一沓奏折。
待李令月换了一身便服出来,嬴政正准备去拿下一本奏折。
看着这一幕,李令月不由道:“在这方面,陛下果然与史料中的那位秦始皇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啊。”
连出个门都随身带着奏折,果然,奏折才是他的真爱吧!
李令月就不喜欢批奏折,反正上头有她家阿娘顶着,能赖给她家阿娘的,她就统统赖给她家阿娘。
实在是赖不过去,非得要亲自处理的,才像假期最后几日赶作业的学生一样,将奏折给批完。
除了最紧要的折子要尽快处理好之外,她对其余的折子就无所谓了。
尤其武皇交给她的那些折子里,还有不少是骂她或者“规劝”她的,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看。
李令月看向嬴政的目光中,带了点儿“咸鱼”对“工作狂”的敬畏之情。
许多事,若她真要耐着性子去做,也不是做不好。只是,比起处理一堆文件,她似乎更热衷于去外头跟人打仗。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闲来无事,找点事做罢了。”
他瞄了一眼摆放在李令月书房中的寥寥几本书籍:“若不是看不懂你们的文字,寡人倒更愿意看看你们大唐的书。不过,这便是由纸张装订起来的书么?倒是轻便。”
在亲眼看过那张绘在纸上的大唐疆域图后,嬴政不仅对那疆域图产生了兴趣,也同样对纸张产生了兴趣。
只可惜,他手底下的人研究了许久,对于如何制造那纸,仍然毫无头绪。
李令月在看到嬴政盯着那书籍的炙热眼神之后,随手取了一份《孙子兵法》递给嬴政。
“陛下若想学习我大唐文字,可拿着这本《孙子兵法》与你们大秦的《孙子兵法》对照着看。”
“至于那造纸术,我可以给陛下。如今,我手底下的工匠也在尝试着制造纸张。只是,他们毕竟是专精武器的工匠,我也不知他们需要多久时间,才能研究出成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