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
酒疏看着电影中蛊银那双虽然满是吊诡笑意,却显得死气沉沉的竖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处理教堂跟祠堂那边的关系,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剧情重蹈覆辙。
目前收效不错,镇子上下都在他掌控中,祠堂的一举一动也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基本可以确保蛊银不会像原著中那样惨死在镇民们手中。
可是最近这几个世界的剧情惯性也越来越强了,酒疏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只希望不要像以前一样,两个不同世界线的惩戒对象发生重合,自相残杀什么的。
酒疏想起之前几个世界的惩戒对象,不禁叹了口气。
相比于电影中的蛊银,现在的蛊银应该并没有那么浓烈的恨意。
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血腥。
酒疏猜测大概又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蛊虫,用来给女主出气。
会是从男主家族传家宝里学来的蛊虫吗?
酒疏思索着,眼角余光瞥见了门缝里变化的阴影,知道是惩戒对象来了。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蛊银放出前几天的蛊虫来吓唬他。
酒疏想了想,收起了手中的书。
他知道蛊银应该是想要趁着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放出蛊虫。
所以酒疏索性伸了个懒腰,仿佛没有察觉到门外窥伺的目光一样,躺到床上闭上了眼。
随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缓,陷入沉睡,房间外传来了熟悉的沙沙声。
嘶嘶——
是蛇类冰冷的吐息声音。
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气息冰冷如同死尸一般,带着冷血动物特有的阴冷感觉。
柔软的床铺上,神父细软的黑发贴在脸侧,紧闭的双眼和起伏的胸膛都在显示出他已经陷入沉睡的事实。
有着漆黑指甲的手掌试探着靠近床铺,却只敢触碰神父一缕垂落的发丝,将其放到一边。
这缕发丝太过碍事,挡住了神父的脸颊。
然后,房间内的怪物才安静下来,像过去的无数个黑夜一样,看着神父沉睡的面容一言不发。
他只是觉得神父的脸确实很好看罢了。
多看一会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与他跟好友的立场无关。
就这样看了一个小时,蛊银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拿出了手中的情蛊。
他犹豫了一会儿,体内的其他蛊虫却已经激动到在皮肤下游动了。
蛊银也不知道这些蛊虫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明明只是教训一个神父而已,他根本没有其他念头的。
蛊虫们这么激动根本毫无缘由。
话虽这么说,可在蛊虫的影响下,蛊银苍白的手指还是下意识僵了一下,一时没握紧手中的情蛊。
细长的蛊虫蠕动着,掉落在床铺上。
很快就爬到了神父白皙的手背上。
神父的皮肤很薄,能轻易看到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蛊虫细长如针的身体刺破皮肤。
瞬间就消失在了血管之中。
一定很痛吧。
蛊银立刻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盯着酒疏的表情看,害怕酒疏会感到痛苦。
虽然书中描述情蛊会分泌麻醉成分,让中蛊之人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但蛊银还是会忍不住觉得眼前这个身形柔弱的神父会因此受伤。
好在情蛊确实不痛,神父安详入睡的神情并没有变化。
事实上,作为与好友封琪统一战线的友人,他也根本不在乎区区一个神父的痛苦与否。
他只是想要给神父一个教训罢了。
蛊银收回紧张到僵硬的手指,如此想着。
开始思考一会儿怎么利用情蛊给神父一个教训。
封琪曾说过神父目中无人的性格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所以不如一会儿就让神父变得待人亲和一些吧。
至于封琪所说的其他恶毒性格,蛊银觉得神父身上似乎并没有。
虽然说教堂确实在提倡购买赎罪券,但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最近这段时间,神父很少会提到赎罪券,甚至都用拉人入教替代了赎罪券。
远没有封琪所说的那么过分。
对待信徒们也很好。
就是好的有点过分了。
如果能离那些总是露出奇怪眼神的信徒们远一点就好了。
他们一定都对神父不怀好意。
只有他才……
“……”
不对,什么都没有。
他对神父什么也没有。
蛊银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怎么了,今天总是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不符合他成为一个正常人的标准。
晃了晃脑袋,无意间直起身子的蛊银碰到了房间天花板的吊灯,连忙停下了动作,害怕吊灯晃动产生的嘎吱声。
可这似乎已经晚了。
他已经惊醒了床上原本沉睡的神父。
蛊银还来不及躲藏,就对上了床上神父的眼睛。
丝绸铺就的床铺上,黑发披散肩头的神父睁着眼睛看着蛊银,神色平静。
这是蛊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神父对上视线,比起沉睡时的神父,清醒时的他显得更加俊美了,眉眼精致到令人着迷。
看着神父那双漂亮清澈的桃花眼,蛊银愣在了原地。
在神父宽敞的房间里,蛊银高大的身体可谓是极具存在感,尤其是盘旋在一起的蛇尾,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二分之一。
这让蛊银根本无处躲藏。
蛊银无机质的竖瞳放大,下意识用手臂遮挡住了自己丑陋的面容。
他不敢再看神父,害怕看到神父露出鄙夷厌憎的眼神。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神父有其他动静传来,蛊银不禁看向了神父。
这才发现神父神色恍惚地坐在床上,似乎并未觉得他这个身形高大的怪物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