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力的人。
也正是这时,警员才发现这个青年人身上穿的是一身神父特有的制式长袍,禁欲修身,与他身上的气质相得益彰。
“你是这里的神父吗?”警员没忍住好奇。
神父点了点头。
“那今天的婚礼也是你主持吗?”警员有点想问问神父的想法了,居然会同意这种混装的婚礼。
中式流程却是西式教堂。
不过意外的是,神父摇了摇头,示意今天的婚礼并非自己主持。
警员感到不可思议,他觉得神父这种极具魅力的人,没有新人会拒绝这样的神父作为自己的证婚人的。
这种小镇子里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像神父这般出色的神职人员了。
警员立刻联系到了一些黑幕交易,教会打压之类的事情,不禁为神父打抱不平起来。
尽管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就是忍不住对这个神父心生好感,觉得神父应得到最好的待遇。
这么大型的婚礼,理应由神父来主持才是。
主持人如果不是神父,那么就肯定是这破镇子里的人排外,欺压神父这么好的人!
“这倒没有……”
神父被警员的奇思妙想逗笑了,显出穠艳美丽的眉眼。
“因为我是今天婚礼的主角之一。”
听闻此言,警员一时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神父会结婚。
一般神职人员都是不会明目张胆结婚的,更何况神父还那么年轻。
居然英年早婚了。
他不免尴尬起来,同时心中有些怅然。
感慨不知道是怎样漂亮的姑娘能这么好运嫁给神父。
刚想着,就见到神父旁边又坐下了一个人,还极其亲昵地搂住了神父的肩膀,似乎有些在意警员离神父太近了,还特意将神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位置。
警员看了过去,愕然发现竟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面容英俊,皮肤苍白。
宽肩窄腰,坐下时像一座山般壮实,搂在神父肩头的手臂肌肉线条微微绷紧,极具力量感。
一头长发披散却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有种压抑的戾气凝固在眉梢眼角,即使挂着笑脸也无法遮掩,只会显出笑面虎般的阴森感。
警员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种敌意,不明显,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像是被什么可怖之物盯上了一样。
他有些不自在,不明白神父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如此亲密。
直到听到神父介绍身旁的男人是他的未婚夫后,才在不敢置信中明白了缘由。
先不提两个男人结婚的事情,神父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才是更大的问题。
不过莫名的直觉告诉警员,这个问题不能问出来,他便又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继续尴尬地干笑几声,表达了祝福。
“恭喜二位今天结婚,祝愿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啊!”
祝福声音落下,那名为蛊银的神父未婚夫脸色肉眼可见变好了,笑容也真实了起来,竟有种孩子气的愉悦。
神父也溺爱地看着蛊银,完全是两情相悦的样子。
警员彻底没话说了。
他压下心头的若有所失之感,索性提出要去上个厕所,借机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不过在去往厕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那个疯子周元鬼鬼祟祟的身影,顿觉不妙。
这家伙一定是在办什么坏事,可不能让他坏了神父的婚礼。
再怎么说这也是神父重要的好日子!
于是,警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跟上了这个让他一直害怕的疯子。
然后就看到周元的身影消失在了厨房附近,再没踪影。
警员跟丢了。
他不解地四下看了看,试图寻找到周元的踪迹,却突然发现这厨房有些怪异之处。
冰冷隐隐带着血色的墙壁,昏暗的光线,压抑的氛围,空荡案板上停放着的砍骨刀。
以及——紧闭的冰箱底部正不断有鲜血从中渗出来。
这种场面立刻让警员兴起了一些不妙的猜测,那些失踪案的报案信息在脑海中闪回,吓得他咽了咽口水。
好半晌才鼓起勇气蹲下身,颤抖着手打开了那扇冰箱门。
冰箱冷冻层内,一包又一包装在保鲜袋里的红肉正不断渗血。
啪嗒——
正观察着,有冰凉的水珠滴在警员头顶。
他一惊,随即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镇民的面孔,之前曾亲善友好地帮助他多次。
镇民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手中举起的尖刀上却不断滴落着冰凉粘稠的血液,仿佛下一秒就要刺下来。
无声的恐惧令人汗毛倒竖。
他眯了眯眼,俯瞰着警员,露出遗憾的表情,随后收起了刀,友善地表示自己刚才正要从冰箱里拿菜,所以才会拿着刀。
但眼中的遗憾却分明在说着它刚才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它是真的要将刀刺下来。
空间门裂缝太多了,干扰了它的感知,差点以为找到那贱人的本体了呢,真遗憾。
镇民擦了擦刀上的血,如此想道。
警员则呆呆地瘫软在地,看到这个面带笑容的镇民在收起刀后就走到了厨房的另一边。
那里的桌子上正放着镇民刚才带回来的甜点。
那是它特意做给爱人的,可是爱人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些就要放回冰箱里下回再吃。
可是下次它一定会给亲爱的做新鲜的,所以这个剩下的就不被需要了。
下一次要做的更好吃才行,这次一定是太难吃了才会被剩下。
“……”
镇民捧着甜点,面色忧愁,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很快又露出了笑容,拿着勺子顺着甜点上被咬过的痕迹挖了一块,放到了自己嘴里。
甜点清甜的滋味里似乎还残余着爱人的香气。
镇民不再忧愁了,反而甜蜜的笑了起来。
笑声在这安静到窒息的厨房里显得更加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