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却寂静无声,如同被操控的傀儡,面无表情。
远远看去,有几分瘆人。
这些镇民已经似人非人。
周元继续寻找其他视角,看到其中一个被贴了符咒的镇民在徘徊中,无意间蹭掉了符咒。
符咒飘落在墙角,视角正好看到了一间灯光昏暗,阴森的厨房。
厨房内正传出砰砰作响的声音。
那是一道异常高大的人影,宽肩窄腰,浑身肌肉发达,只能看到背影。
那人此时正挥动着手中的菜刀,将案板上的碎肉剁成肉酱。
血迹沿着案板滑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血水。
周元觉得这道身影有些熟悉,可是仔细看去又不怎么熟悉了。毕竟鬼王蛊银并不会穿着一身休闲时尚的宽松毛衣,系着围裙。
不知过了多久,剁肉的声音终于停下,高大男人将案板上的肉全都放到碗里,用杵臼捣成肉泥。
一下又一下,随着捣肉的动作,结实的手臂处肌肉线条绷紧又放松。
为了不沾染上血迹,男人还特意捋起了袖口,露出血淋淋的筋肉,小臂处竟是没有皮肤的。
看血肉上斑驳的皮肤碎片痕迹,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
还未等周元反应过来,就见到男人似乎有些不满意碗中的肉泥分量,停下了动作,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突然拿起一旁的尖刀,对准了自己早已没有皮肤的小臂。
头皮发麻的切肉声音回荡在厨房里,肉片落在碗中,又很快被碾成了肉泥。
周元的符咒离得远,听不到厨房内细微的声音。
如果凑近些,便能听到男人边捣肉泥,边扬起嘴角,像是在笑,声音却阴冷:“该死……恶心的东西!”
这些跟厉鬼接触过的皮肤血肉全都恶心到让它想吐。
男人低垂着的眸子因为怨恨变为了竖瞳,冰冷骇人,手下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竟不小心将碗都捣碎了,肉泥铺满了台面。
它皱着眉,面无表情,只是当目光看到那些肉泥染湿了一旁的食材时,才露出慌乱的神情,连忙将食材重新冲洗了一遍。
这是亲爱的明天的早餐,可不能被污染了。
不过洗着洗着,手臂上未长好的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流淌到水池里,染红了食材。
它看着自己的血液将食材浸湿,目光不禁有些怔忪。
蛊银想象到了爱人吃下这些食物的样子。
这些浸泡过它血液的食物被爱人鲜红的唇接触,用洁白的牙齿轻咬,然后被咀嚼吞咽。
真是一件无比浪漫幸福的事情。
然后蛊银看着自己手臂上猩红的血肉,怔怔地想着,如果爱人咀嚼的是它的血肉就更好了。
他们会比任何人都亲密,也就再不用担心厉鬼占据爱人了。
可是,爱人很讨厌它的血肉。
或者说,爱人不喜欢吃它的肉,不喜欢看到它受伤。
它的爱人总是那么善良温柔。
蛊银想到这里,收起思绪,用水将食材再次清洗了一遍,洗掉了那些血迹。
虽然很想要这么做,但它还是很尊重爱人的想法,不想让爱人难过。
正如它可以为此忍耐厉鬼,情愿与厉鬼变成一个灵魂一样,它只要看到爱人温和的笑容就足够了。
是的,这就足够了,与以前连靠近神父都做不到的怪物相比,现在的它已经足够幸福了,不必再有不知足。
蛊银在心中如此说着,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白天厉鬼与爱人亲近的画面。
酒疏的脖子被厉鬼亲吻,纤细的腰肢被紧紧搂着,柔软的耳垂也被那不要脸的厉鬼蹭.的发红。
“……”
咔擦——手中的瓷碗碎片被捏碎成了粉末。
符咒画面中,高大男人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一动不动。
久到周元都要以为是符咒失效了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动作。
竟是开始擦拭台面。
直至完全干净了之后,还又泼了几遍水,擦得丝毫血迹都没有。
然后才开始继续拿起菜刀处理其他食材。
周元完全搞不懂这人的行为逻辑,但为了不错过任何线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发现男人的行为愈发诡异了。
先是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内脏放到案板上,然后便垂着头认真切块起来。
看着刀下不断渗出血水的红肉,男人歪了歪头。
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幻想,苍白面容上露出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双颊上也多了抹血色。
片刻后,将肉块细心切好后,男人又熟练地撒上腌料,将其腌制了起来。
周元远远地看着,竟觉得那块内脏有些像是一颗心脏,只是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
在这吃人的鬼域里,还真说不定是人还是动物的心脏。
周元思忖着,突然发现男人转了个身,将腌制的内脏放到了冰箱里。从侧面看去,能看到男人胸前毛衣处大片的血迹,晕染得越来越深。
就好像是胸前多了处巨大的创口一样。
可男人的脸上不见一丝痛苦,只能看到嘴角一抹希冀而病态的笑意。
在将腌肉放到冰箱里后,男人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
手脚利落的将案台清理干净,厨刀一一归位,就连墙壁都被擦拭得闪闪发亮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解下了身上的围裙。
它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临近午夜了,爱人应该已经睡了。
今晚没办法跟爱人同睡一张床,这都要怪厉鬼。
就是因为祂,酒疏才会宣布今晚开始,直到灵魂彻底融合的那天为止都单独睡客房。
将主卧留给了厉鬼。
而它也不得以搬到了酒疏隔壁的房间,没办法再像之前一样抱着爱人入睡。
蛊银的表情暗了暗,不过想起明天的早餐,心情又多云转晴,它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