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优势。
人多的坏处就是不便暗箱操作,蒋逢玉本打算悄悄和另个引导员换一下,没想到人家看上个小学弟,死活不肯换。
轮到午餐聚集前的自由如厕排泄时间,蒋逢玉总算找到了机会。
偏角无人光顾的厕所门板被一脚踹开,她扯住女孩的衣领往里拎,手臂被掐出几道甲痕,蒋逢玉为了营造出自己的冷酷无情假象,愣是连眉毛都憋着没抖一下。
她一把捉住被遮遮掩掩藏在衣领内的学院名牌,一字一字念出声。
符谨呈,19周岁,首都医科大学(大二—药学)
这名字也不耳生。
首都现任市长符云屏的女儿。
上一回为了乔明时乔装打扮跑去医院时,蒋逢玉亲耳听见汪铮说不许汪仪再靠进符云屏的女儿一步。
“你脑子有包?”蒋逢玉匪夷所思,“是觉得自己很大众脸还是怎么?你妈那官不想当了?”
“也和汪仪一样,巴不得把自己家长掰倒台,是吧?”
符谨呈被她反绞双臂按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闻言回头不满地斜她一眼,“我跟我母亲关系好得很。”
她的声音低下去,“她不知道我在…之前在做什么。”
蒋逢玉摇摇头,“不怕猪队友,就怕熊孩子。有你在外头闯祸,你妈这辈子算是完了。”
符谨呈对她这种形容很有点意见,挣扎反被制裁,不耐烦地说:“我被踢出去了,行了吧!”
她嘟嘟囔囔,心气明显不顺。
“行什么?你跟我嚷嚷什么?还怪我头上来了。”蒋逢玉不为所动,“好好说说,你为什么被踢出去了?”
她更关心的问题是,符谨呈是怎么进的那个组织。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符谨呈咬她虎口,蒋逢玉反手轻锤了她后脑勺一记,拧着符谨呈的下巴向后转过脸来看她,“不说也没事。我去给市长直属热线打匿名电话总行吧。”
符谨呈表情看着就阴阴的,有点恼火,咬着出血的嘴唇闷闷说:“试用任务没通过。”
“你看见我的脸了。”她看了蒋逢玉一眼,“要找的东……反正就是失败了。”
蒋逢玉盯着她,确定符谨呈没在撒谎,她脑子里那个逐渐成型的想法不断盘旋。
她伸手拍了拍符谨呈的脸,语气友好了些,“进去呢?谁带你进去的?”
符谨呈挺机灵,反应过来她是哪个意思,嗤了一声,“那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蒋逢玉上下扫视她,也嗤了一声,符谨呈更恼火了,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下了。
外面忽然传来集合哨音,脚步声不甚笃定地靠近了偏角厕所,蒋逢玉放开符谨呈,把衣服重拉平整,快步走到洗手台前冲水。
感应器放出水的后一秒,门口探出个人头,另一名引导员往里一看,松了口气,“你在这儿啊。赶紧呢,等着你领着巨款带咱一起出去吃饭。”
符谨呈臭着脸拖拖沓沓地从里层隔间里走出来,看也没看蒋逢玉一眼,站在旁边的洗手盆前用力搓手搓脸。
蒋逢玉故作惊讶,“这里还有个你们队的,你给她一起带走吧,别不小心落下了。”
参观还有一下午,她总还有机会再逮住符谨呈。
她从洗手间出去,和站实验室门口的大部队汇合,人还差几个,另外两名引导员心急如焚跑来跑去,蒋逢玉点过自己那队的人头,没多也没少,她支起小旗子,站着等其他队人齐。
她四处漫无目的地看,在被簇拥的人群当中看见余敏易,他正盯着她,颈间挂着那串被他自己叫做家传旧物的黑金链子,蒋逢玉额角突突直跳,移开了视线。
支测任务已经被激活大半个月了,什么事都干过,但什么事都没干得成、没钻得透,还多了不少意料之外的麻烦。
结节大概正一串一串地长,跟雨后春笋似的。
十分钟后人才算齐了,浩浩荡荡乘扶梯往下去,乍一看像要攻打学校的新兵,接驳车停在原处,等着把学生拉去大学街。
蔡今颐给她拨了一笔餐费,说务必尽地主之谊,所以食堂第一个被排除,还得是盛京小筑。
临到要上车的点,人群忽地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喧闹声,蒋逢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另一名引导员用胳膊来撞撞她,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八卦求知欲。
“是不是来找你的?”她语速又急又快,“昨晚我也看见那个贴了。”
黄聿之站在楼前树荫下,正是骚动的源头。
蒋逢玉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脑子被枪打了,跑来这里连一点伪装遮掩都不做。
她顶着压力走过去,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话,能感觉到后背有无数道炙热的视线。
“看起来今天很忙。”黄聿之说,“下午还有时间吗?”
蒋逢玉摇头,“参观是一整天。”
他了然地点头,垂在身侧手掌动了动,有点可惜地开口:“明天我要恢复训练了。”
“时间总会有的。”蒋逢玉说,“你先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
黄聿之扬眉看她,“你很怕么?”
蒋逢玉很想抹冷汗,可惜她没出汗。
“我得走了,”她说,“不能让人家等太久。”
黄聿之却突然向她发难,“昨天你挂了视讯。”
“本来说好和我一起睡的。”他把她的马甲向上提了提,拉链拉到胸口位置,手指停住了,“补偿一下我吧。”
蒋逢玉想尽快解决掉眼前的小问题,越拖越让她难受,她没跟他解释说手机没电,答得干脆,问他想要什么补偿。
黄聿之的目光停在她面上,过了几秒向后偏移,他看见很多双眼睛,其中包括余敏易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滑下去摸她的耳骨,视线望向那双狭长的、饱含着怒意的眼睛。
黄聿之朝他扬了扬眉,某种无法抑制的劣等好斗天性在血液之中叫嚣着翻滚。
“吻我。”他开了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