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波没规矩,不要命,在路上乱嚼舌根的婆子丫鬟们。
公子刚从夫人那边出来,就因为祝家的事情吵了不愉,这些人居然还敢在背后提这桩事情,编排少夫人的不是。不说倒霉,也是活该。
"......"
方幼眠刚把后面管事媳妇们的差事给交托干净了,便有人匆匆跑进来,说是容婆子等前一批出去的人个个被罚了。每人挨了二十嘴巴子,二十板子,又被撵去了喻将军从前的沙石地里跪一个时辰,等跪完了,收拾包袱滚出喻府纵然方幼眠平时淡然,也忍不住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鬟说是大公子罚的
“要歌,你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小丫爱也不明内情,方幼眠吩咐道。
“夫君?”喻凛不是出去了么,他怎么还回来了,处置了容婆子等人。
"是。
很快,方幼眠便得知了缘由。
喻凛用过早膳之后根本就没有出去,他是去了静谷庭,为着昨儿祝夫人领着祝绾好过来的事情。
他不让祝家的人进门,又问崔氏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方幼眠怔愣,“有多难看?”莫不是比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要难看?
“大公子和夫人吵了一架,那边的小丫鬟说,
从来没有见过大公子的脸色那样难看呢。”
方幼眠静静听着,难怪崔氏很生气了,崔氏十分要面子,喻凛这样叫人旁边听母子之间的吵闹,崔氏可不是要嚷叫。“静谷庭伺候的人个个都不敢抬头,看都不敢看,偏生大公子也不叫人下去。”
“奴婢后面还听到小丫鬟说夫人寻死觅活的。
“啊?”方幼眠惊诧不已,“寻死觅活?”纵然是为了祝家进不来门,也不至于寻死觅活罢?
“不是为着祝家的干系,而是因为大公子说,要搬出去...
“搬出去?”方幼眠懵了。
"是....."
她一整日都没有见到喻凛
在廊檐转角处理了容婆子等乱嚼舌根等人之后,他吩咐手底下的侍卫去寻换顶替容婆子的丫鬟婆子,来忙家里的事。随后守门的小厮说,喻凛去了祝家。
一直到晚膳时分,容婆子等人受罚结束,基本撵干净了,他的侍卫找来的人顶替了差事,方幼眠也都给安排了落脚处,喻凛还是没有回来。她只好自己用了晚膳,沐浴净身
正当她以为喻凛不会回来,躺下之时,听到外面有动静,方幼眠连忙起身去迎接。
俊美的男人面无表情,还是今早出门那一身绛紫色锦袍,风尘仆仆带着人走过来。
“夫君。
她到门口停下行礼请安
喻凛停在门外看着他的匆匆而来的小夫人。
她明显是躺下了,慌忙起来。
连衣衫都没有拢好,乌发一半掩在外衫之内
一半在后垂至腰间。
不施粉黛的小脸白净生亮,乖巧站在他身边
喻凛忙了一整天也算是累了,去了祝家找祝应浔说清之后,他原本要回来,谁知半道大理寺的人说,宁王的儿子在里面扣着也不老实竟然打伤了给他送饭的狱卒,还不停嚷嚷辱骂,喻凛只能赶去处理。
天色很晚了,外面又刮起了夜风,他本来想就这样歇在官署当中
可又想见她,还是赶了快马回来。
“夫君用晚膳了么?”她问。
听到小夫人柔软低和的声音,喻凛回,
这还是喻凛第一次晚归要用膳,方幼眠连忙叫人去备办
"...不曾。
“让下人们坐,不拘吃什么,你回内室罢。”看着她就要忙碌,喻凛道。
“好。”方幼眠让人去备水。
灶上还是热的,热水很快便抬了进来,喻凛沐浴过后,用了一碗牛肉细面
他原本没有入夜用膳的习惯,着实是因为昨日没吃,白日里用了点早膳,午膳晚膳没吃,才用了点。洗手净了口,喻凛问她困不困?
许是今日发生了太多变故,方幼眠忙归忙碌,却没有多大的睡意。
她摇头。
想起下午时,崔氏身边的贴身丫鬟过来传信,便转告喻凛,“婆母午后传人来说身子不适。”
喻凛淡哦一声,问什么地方不适。
“说是头疼。”方幼眠如实道。
虽说不知道崔氏的头疼是真是假,方幼眠体贴道过去看看,又问了找郎中没有?
崔氏贴身的小丫鬟说已经找了郎中过来看了,只崔氏心里不好受,想寻人说说话,让方幼眠跟喻凛一道过去。方幼眠说喻凛不在,她原本要过去,那小丫鬟又道崔氏知她管家事忙碌,既然喻凛不在,就不劳她过去了。“母亲的头疼是老毛病了,既然郎中来看了说没事,那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夫君不若明日去看看?”方幼眠试问道
毕竟崔氏派贴身的小丫鬟过来请人,不过是请喻凛。
又看着方幼眠道,“母亲既然卧病,小妹的婚事还要你看顾,这些时日你便也不要过去了,两边跑着累人,再者自然会有人伺候母亲。“明日有事。”喻凛敲打着指骨道,随后他手上动作停了。
“若是母亲派人来请,就说你忙碌..”话不曾说尽,他又道,“外院有我的人在做事,母亲的人来他会去打发。”这就是不要她.操心应付了,方幼眠乐得如此
“是。”她颔首。
两人静默下来,谁都没有开口提今日的事情
方幼眠历来不喜欢多嘴,总归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提起来反而多事。
喻凛则是等着她开口,谁知等了许久,他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方幼眠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更不曾问什么。喻凛深深叹了一口气,“歇罢。
两人好似又回到了最开始同榻的那一晚,各占一边歇息,过大的被褥因为中间距离过于明显而坍塌下去,最终形成一条“界线”。谁都没有说话。
“......."
方幼眠能够感觉到喻凛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