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实话来说,她也是有过营生底子的人,又时常在家中耳濡目染,好歹是有本钱手段,可阿兄还是信任不过她,如今倒是好,问也不问就给铺子了。
啧,真实有了喜爱的姑娘就忘了妹子。
“若你想要另辟商路,邦外那边倒是来钱快,跟着商队去一次,赚的钱足够几年花销呢,只不过耗费时辰,而且累人,你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不过若是你跟着我阿兄去,路上有个照拂,想来也不会有事。”
这不是给阿兄送机会么?
离开了瀛京,那个厉害的都督大人鞭长莫及,阿兄岂不是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吕沁宜打着算盘,劝着方幼眠。
方幼眠倒是动过跟商队去邦外做营生的念头,一来赚些体己,二来也好去见识一下邦外的人情。
听人说那边人情奔放,风色不同于梁夏,十分有趣。
她只在旁人嘴里,话本上听过看过,还不曾亲眼得见,总归想去看一看。
只是...
方幼眠叹一口气,“我如今脱不开身,暂时不能去邦外。”
虽说喻家的事情是解决了,可妹妹的亲事还悬着,弟弟这边方才入官场,保不齐安不安稳,不好一走了之。
况且方家的嫡母还在京城呢,上一次被她给滋了回去,不知道后面还会做什么事。
她不离开京城,方幼眠也放不下心。
“那....不如这样罢。”吕沁宜眼珠子转了一转,“我接手阿兄的铺子,你与我一道折腾,看看能否做得起来?”
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奈何吕迟叙不给她铺子,母亲也叫她好生在闺中待着,她的年岁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
此次上京有一个原因,也是想逃开母亲的唠叨。
阿兄不结亲,母亲又来烦她了。
没想到,这次上京,还能够得到一间瀛京的铺子!
“这...”
吕迟叙哪里不知道吕沁宜的算盘,都快蹦到他脸上去了。
不过,自家小妹的做法也算是拐弯抹角帮了他,故而他道,“这样也好,幼眠妹妹与沁宜彼此帮衬的,我也放些心。”
“可说到头,我怎么好白拿。”方幼眠犹豫。
“不算是白拿,你出主意做军师,我出本钱铺子,再找门路,咱们一道做营生,届时按三等分,因为是哥哥的铺子,给哥哥占高利,我们两人平均分二等,如何?”
如此一来,方幼眠倒是心宽了。
“…好。”她点头。
没说几句,吕迟叙便要走了,他的铺子问题还没有解决好,且让两人先等几日,等选定了铺子再让她们挑选,而后腾挪地方。
吕沁宜眼睛放光,“哥哥真是好,居然让我们自己挑选铺面地盘?”
她话是对着吕迟叙说的,肩膀却一直撞着方幼眠给她暗示。
方幼眠懂了其中意却没有吭声。
“好了,我走了。”吕迟叙眼神暗示她不需淘气。
“吕大哥晚上过来用膳。”方幼眠道。
“好。”吕迟叙笑。
送走了吕迟叙,方幼眠和吕沁宜已经开始盘算,到底要做个什么营生,吕沁宜还是偏向于胭脂水粉的铺子。
“可京城胭脂水粉的铺子太多,只怕是难分一瓢羹。”
据她所知,京城几家大的成衣铺子多供高门贵女,会有固定的客源,其余的店铺她就不大清楚了。
只不过她之前帮着京城的人要过蜀地那边的衣衫料子,中间赚过不少的利钱,算是知道些布料拿价的皮毛。
“你针线功夫好,又会做衣衫,还有提供布料的路子,至于卖衣衫的功夫,便交给我罢?”吕沁宜很想试试。
“嗯.....”方幼眠想了想,“且先看看,等吕大哥把铺面的住址送来,我们再定。”
“也好。”吕沁宜认同她的说法,先看铺面位置。
两人还在叽叽喳喳讲着话,“......”
期间,方幼眠不忘记打发人去寻秦嘉善要个准话。
方时缇泡了会澡,又睡了许久,身上还是有些酸疼,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醒神之后心中有些懊悔和害怕,更多的却是甜蜜,此外还有担忧,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
只说是这些时日已经哄得他父亲开心了,让她再等一等,毕竟求亲要筹备的东西比较多,容他一些时日。
“......”
她没有想到方幼眠还是在家。
幸而那位吕家大哥哥是不在了,否则她真担心说的话露出破绽。除却她的姐夫之外,这位吕家大哥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呢,很会察言观色。
今儿在门口的时候,方时缇留意到他的目光凝在姐姐的身上,若非如此,真要遮掩不过去。
“缇儿醒了?”听到里面有动静。
方幼眠让吕沁宜坐着,进隔边的院落去看她。
吕沁宜一个人坐不住,遂以跟在她的后面。
听到外面方幼眠在唤她,方时缇连忙让小丫鬟帮她把衣裙给穿好,可别露出了身上的痕迹。
她穿得匆忙了一些,又仔细让小丫鬟给仔仔细细检查了,确认没招眼的地方,这才放下心。
方幼眠和吕沁宜前后脚进来没一会,方幼眠派去问话的人回来了。
“回禀姑娘,安定郡主昨日的确摆了宴会,因为上门做客的人多,派出来回话的小厮被抓去抬酒,一时不得脱身,后面便将这件事情给忙忘了。”
方时缇也听到了回话,她心里稍安,他果然打点好了一切,阿姐没找小丫鬟,另外差使了一个人过去,这都没有问出来。
“缇儿,不准再有下一次。”方幼眠让打听的人离开,随后郑重其事又跟她说了一遍。
她知道方时缇之前闷坏了,如今已过及笄,她的身子已经转好了,如同之前一般拘束管教着她也不好,何况,她总不能管着她一辈子。
只是,姑娘尚未出阁,便夜不归宿,着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