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见她的小动作,永乐回头看他,他说:“我没记错的话,张若霭是你干娘的儿子吧。”
“没错。”
“他如今功成名就,也已及冠,为何还未成亲?”
“永安哥他……”永乐下意识接话,说到一半她愣住了,惊讶地看向孔渔。
孔渔瞥她:“他怎么了?”
永乐失笑:“你不会跟外面的人一样,觉得我跟永安哥有什么吧。”
“我不知道,所以我现在正在跟你确定。”
“如果我说是呢?”
“以前,是我打扰了。”孔渔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呀。”
永乐赶紧拽住他胳膊,没抓住,一路往下滑,她握住了他的手心:“我开玩笑的。”
孔渔转身,站在她面前,无奈叹气:“永乐,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永乐松开他,乖乖道歉:“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想看你吃醋,所以就乱说话。”
孔渔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轻声:“永乐,你玩弄我?”
永乐红着脸,慌乱地去捂他的嘴:“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
孔渔握住她手腕:“你明知我心仪你,你还用这种话来伤我心,不是玩弄我,那是什么?”
永乐声如蚊蝇:“那你也没跟我说过呀。”
孔渔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认真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半个月我给家里写信,请我父母前来京城,我本想等我父母去瑞亲王府跟你家提亲后再……”
“我知道了,你别念我了。”
永乐低下头,一只大手落在她脑袋上,揉了又揉。
永乐忍不住:“你别揉了,我头发都散开了。”
“你再这样气我,回头我就去找你额娘,跟她哭,说你欺负我。”
永乐红着脸推开他,凶巴巴地:“你敢去找我额娘告状?”
孔渔笑道:“你是公主,我只是个出身平凡的穷小子,只能跪求未来岳母大人为我做主了。”
“你讨厌!”
孔渔牵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跑:“以后,别叫别人哥哥,行吗?”
“可永安哥本来就是……”
“我不喜欢。”
“好吧。”
永乐觉得自己气势有点弱下去了,她故作嚣张:“那你以后不准揉我头发,我也不喜欢。”
“那我没法答应你。”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孔渔,你不公平。”
孔渔起身走了,永乐撵着他追,孔渔小跑起来。
“孔渔,你站住。”
孔渔站住,转身,永乐一下扑到他怀里,两人抱在一起。
温柔的月色下,蹴鞠场周围的灯光晕出温柔的光线,孔渔摸摸她的头:“别生气,你想不想揉揉我的头?”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永乐痛快地撸了一把,开心。
“啊啊啊,坏人,谁让你抱我姐姐的!”
“护卫,快揍他!”
弘希看到姐姐被一个男人抱住,气得用脑袋顶上去,孔渔抱起永乐一个转身,弘希撞了个空,差点摔倒时被护卫一把拉了起来。
弘希扭头总算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孔老师?”
弘年和弘历听到动静也跑来了,他们看了眼嘴角含笑的孔渔,不好意思的姐姐,还有面无表情的侍卫。
最聪慧的弘年立刻就知道,完了,姐姐被人骗走了。
孔渔跟永乐两人来往过密,两人之间的关系早有许多人猜测,今天这一晚过去后,消息传开了。
没过几日,孔渔父母来到京城。永乐的长辈不在,德妃作为太后,请孔家女眷进宫,当天就传出赐婚的话。
永乐的身份特殊,太后也赐婚显然不够格,要等到皇上回京后,再行赐婚。
这一翻闹腾后,永乐公主即将被赐婚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正在北海钓鱼的雍正、胤禟兄弟俩提前赶回来。
“请瑞亲王恕罪,怪我家孔渔处理不周。咱们两家还没见过面,就把事情传开了,是我家孔渔的错。”
“亲家别这样说,我家永乐也有错。”
永乐本以为阿妈会生气,没想到,阿玛见到孔渔的父母,礼节十分到位,还夸孔渔是个聪慧的好孩子。
永乐眼泪汪汪,没想到阿玛会这样。
叶菁菁安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当阿玛的不都这样吗?你没喜欢的人他着急,你有了喜欢的人他担心。”
“叫额娘说,你这样的出身,最不需要担心。随心所欲地过吧,阿玛跟额娘都是你的后盾。”叶菁菁温柔地给女儿拭泪。
“谢谢额娘。”
叶菁菁温声道:“你是我的宝贝,不需要对额娘说谢谢。”
两家长辈见过面后,雍正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宣读圣旨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专门请恒亲王来宣读,面子做足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内阁大学士菁华大学博士孔渔自身品格贵重,又出身书香之家,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瑞亲王及菁华亲王之女永乐公主聪慧大方、品貌出众。孔渔与永乐公主两人正是婚娶之时,二人堪称天设地造之良配,特赐婚二人,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皇族贵女嫁给汉人,乃是当朝头一回。
推行了许久的民族融合政策,自这场赐婚后,满汉不通婚彻底打破,一时间之间,成为民间美谈。
除了打破满汉不通婚的旧例之外,菁华亲王之女和南孔联姻,天下人心中的国之文脉,彻底从曲阜孔庙,转移到菁华大学。
明德、求真、务实、自强!
菁华大学的校训,也渐渐成为天下读书人内心的追求。
永乐和孔渔被赐婚之事,登上了各大报纸,成婚当晚,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说话。
“四伯打算得可真周全,咱们只是成了个婚,他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