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上擦了点药粉,最后又将目光移到角落里第二层的高度,利用妖力轻巧地将一个小盒子取下,打开一看,里面躺了三枚白玉般的精致小圆球。
桦嫦取了一颗,直接吞服下去,心口被毒压堵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大半。
妖力渐渐恢复过来,大概有个四五成,不过桦嫦能够利用妖力再造躯体了,只是如果要完成褪毒至少还要休养个几日,但能变成这样杹嫦已经满足了。
等过了这几日她就去找色骨,一起杀回十三层找赤漓索魂!
桦嫦脸上又有了神气,将自己的衣服变了回来,连带着落在色骨祠堂里的香囊也一并回来了,不禁暗叹这药的力量之大,可是转念一想,这些药能有如此奇效,恐怕和妖珠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刚才自己吞服的就是某只大妖的妖珠。
于是桦嫦忙拱手拜了拜,心中默念,“大妖啊大妖,承蒙此物才让小妖得以留存一命,大恩不言谢,等我回了鬼界就来找你叙旧。”
接着,桦嫦又取了一颗放进了香囊里,正要开溜,忽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疾驰而过,好像不止一拨人马往这边赶来。
桦嫦忙将盒子扔回去,藏在了一旁的木柜里,却在快要关门时撞上一个东西,桦嫦于是眼疾手快地将它一同拉了进来,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几声呵斥。
一人怒气冲冲地问:“他跑哪里去了!”
一人说:“少主莫急,他受了伤,想必是跑不远的。”
那少主道:“给我搜!”
一行人便齐声道:“是!”
而另一拨人的脚步也渐渐靠拢,那边的声音明显就要温润和善不少:“慢着。庄少主,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一声不响地闯到我这后院之中?”
那少主似是上前几步,语气桀骜不驯:“梁丘公子,昨晚逃走了那么多妖怪,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来问上了我的罪?”
梁丘公子笑着道:“庄少主此言差矣,昨晚若不是你手下之人听信那狐妖的谗言,他们怎么会破得了结界逃出生天?反而是多亏了我家大人及时赶到,将局势扭转过来,你雁翎庄才不至于惨遭灭门。况且。”
梁丘公子顿了顿,似乎坐了下来,继续道:“我梁丘府不同于小门小户,不是什么无赖杂碎都能轻易染指的,若是有人硬要擅闯,不管是人是妖,我、必趋之!”
少主震怒:“梁丘潼!老子亲眼看到那只狐狸跑到你这里来了!难不成你要包庇这群妖精!”
桦嫦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默默颔首,是了,我也看到了。
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人间有一种修道之人,得道成仙却嗜好杀生,尤其喜爱杀妖剖珠,用以炼制各种药丸。他们还经常贩妖买妖,将其放血割喉,生扒活剥,无所不用其极,而妖族战败于神族之后,这种现象便更为常见,人间也渐渐流行起妖宠来。
这便是如今妖族的处境。
生不如死的处境。
梁丘潼不紧不慢道:“我不包庇任何人,慢走不送!”
“你!”
那少主气急,却又说不出什么其他话,身边侍从嗡嗡私语几句,他便衣袖一甩,扬长而去,走之前还不忘放了句狠话,“梁丘潼!今日之事,我雁翎庄一定会讨回来的!”
梁丘潼闲闲道:“我等着。”
争吵结束,少主那拨人匆匆离开了,而梁丘潼还守在院子里,侍婢上前为他沏了一杯茶,眼神往药房瞥了一下,梁丘潼慢悠悠接过茶,把茶盖拿在手中轻晃把玩,撇去茶沫后,不咸不淡地说:“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抓你出来?”
桦嫦看向死死紧抓着自己的白狐,白狐闭着眼摇了摇头,瑟瑟发抖。
桦嫦无声地告诉他,“他不出来!”
下一刻,梁丘潼手上的茶盖便如飞刀一般扔了出来,穿过门缝和柜子缝,直直钉在桦嫦脖颈处三指宽的距离,割断了桦嫦的一截秀发,身后的柜板也咔嚓一声裂开。
“姐姐救我!”
饶是桦嫦在拉狐狸进来时再三对他示意不要出声,狐狸也被吓得上蹿下跳,哭爹喊娘地抱着桦嫦的腰一顿猛钻,桦嫦的胃都要被他顶出来。
门外梁丘潼的身影渐进,一道寒光正往自己袭来,电光火石之际,桦嫦突然忍不住大吼一声:“水烛!给老娘砍了他个不长眼的!”
手上藤镯应声而动,一时间青光乍现,冲破柜门便直奔梁丘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