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后,苍鸿泽背着在马车上已经睡过去的姜酒回寝殿,扫了一眼还躺在龙榻上的肖琛。
他直接将姜酒放在守夜用的卧榻上,抬手将姜酒身上的狐裘和外衣脱了下来,动作放得很轻。
他随后也解下自己的外衣躺到姜酒身旁。
从背后搂着姜酒,将脸埋进姜酒的脖子里,灼热的吐息打在姜酒身上。
姜酒近来睡眠浅了些,很快便醒了过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身后紧贴着他的人像个火炉子般不断散发着热量,热得他周身都暖和了起来。
姜酒背对着苍鸿泽靠在苍鸿泽的怀里,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沉睡的肖琛身影上,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明日,你偷偷去绑了副将赵文武和应升荣将人藏好,随后带着那些将领即刻启程回边关。”
苍鸿泽一怔,搂着姜酒的将人转过身,借着屋里明灭的火烛看着姜酒,“皇上…”
姜酒伸出手轻触了下苍鸿泽脸上的疤痕,“狄国那边怕是按耐不住要动手了,你到时带着虎符和圣旨,以燕陵澜的身份统领大军。”
“若有抗指的,一律按军法处置。”
“待你取了那蛮戎的首级献给朕以表对朝廷的忠心,再以真身示人,到时就算肖琛再如何狡辩都无法将谋叛的罪名泼给你。”姜酒的唇凑近到苍鸿泽的耳边缓缓低声说着。
“还有…若是到时肖琛给副将传密信,那就找些军中的密探模仿副将的字迹,别叫肖琛起疑心就是。”
苍鸿泽胸口处疾跳着,忽地伸出手将姜酒死死地抱进怀里,声音艰涩。
“多谢…皇上信任微臣…”
“微臣定不辱使命,无论如何都会取了那蛮戎的首级。”
姜酒眼底泛起了些笑意,伸出手将手心轻贴着苍鸿泽胸口的刀痕处,放轻了声音。
“这段日子想必你在牢狱之中受了不少苦。”
“这些比起你,都算不得什么。”苍鸿泽凑近过去亲姜酒的耳垂。
感觉到耳垂上湿热的触感,姜酒没有推开苍鸿泽,失神地看着前头好一会才出声:“什么时候?”
“嗯?”苍鸿泽动作一顿,神色微惑地双手撑在卧榻低头看着姜酒。
“什么时候对我…存了这般心思?”姜酒目光转向苍鸿泽深邃漆黑的眼睛,双眼定定地看着苍鸿泽。
两人四目相对。
苍鸿泽眼神闪烁了下,明灭的火光下,苍鸿泽掩在墨发下的后颈和耳垂越来越红。
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躲了下,不敢看姜酒的眼睛。
“初次…梦遗之时。”苍鸿泽薄唇有些紧张地抿了抿。
那晚的梦太过绮丽,以至于早上起身时发现亵裤一大片白色的污浊,连带着床褥子都沾上了痕迹。
不敢告诉任何人,瞒着众人偷偷将床单床褥和亵裤都洗了。
之后每次见到姜酒的时候,总忍不住回想起那晚
的梦境,血气方刚的年纪,很难压制住心里的火气。
只得每日越发用功操练身体,总是练到汗如雨下才能泄掉些火气。
姜酒听完苍鸿泽说的这些后,抬头睨了苍鸿泽一眼,低声骂了句。
“变态…”
怪不得有段时间苍鸿泽对他的态度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忸怩了些,说话时常常不敢看他的眼睛。
有时身体不经意间相互触碰到,苍鸿泽总是一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立即闪躲开。
他当时还以为苍鸿泽叛逆期到了,并没有在意。
没想到原来那时苍鸿泽已经对他藏了这般心思……
“憋了这么久怎么没把你憋死。”姜酒冷哼了声。
苍鸿泽眉眼温柔无奈地笑了笑,“微臣这条命是要留着替皇上效命的。”
“若是…皇上真的无法接受微臣,微臣也不会强迫皇上。”苍鸿泽声音停顿了一瞬,才略有些艰涩地说道。
姜酒诧异地看向苍鸿泽,看着苍鸿泽眼底认真细碎的光,心里忽地微微触动了下。
“再说罢…”姜酒犹豫了一瞬,“你若真不负我,我……”
他说着说着就断了声,心里头有些乱,不知该回应些什么,也不知道往后该跟苍鸿泽以什么关系相处下去。
君臣?还是…?
苍鸿泽见姜酒神色茫然犹豫,伸出手安抚般摩挲着姜酒的背,几不可闻地低叹了声。
“若你我不是君臣,而是结寻常布衣,或许就不会有这般坎坷了。”
“夜很深了,早些歇息罢。”姜酒闭了闭眼,心里头乱得很,不知该怎么回应苍鸿泽的感情。
“好。”苍鸿泽不想逼姜酒,替姜酒掩好被子,温声道,“安心睡罢。”
*
翌日,肖琛宿醉昏睡了一晚后醒来后,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往身旁一搂,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因喝了许多烈酒,如今头还是昏沉沉闷痛的厉害,他撑着床榻坐起身,眼睛巡视着四周寻找姜酒的身影。
待看见躺在不远处卧榻的身影,心下一松,掀开被子走到卧榻旁。
“怎么跑到这里睡了?”肖琛俯身看着姜酒,伸出手就想将人抱起。
姜酒听见动静声后睁开眼,懒懒地看肖琛一眼后又闭上了眼,伸手拍开肖琛朝他伸过来的手。
“你还好意思问?你这浑身的酒气都快要把整座寝殿的人都熏跑了。”
肖琛眼底浮出些笑意,“让人喝醉的是你,嫌弃别人有酒气也是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嗯?”
姜酒睁开眼睨了一眼肖琛,“朕就是这般不讲理的昏君,你能奈朕何?”
肖琛眼中的笑意更盛,抬手替姜酒拉高被子,顾忌着姜酒不喜他身上的酒气,便退了出去洗簌。
因夜里回来得晚,待肖琛出去后,姜酒闭上眼一觉几乎睡到了中午才醒。
被肖琛从床上捞起洗完漱后,坐在椅子上吃着清淡的午膳,见肖琛
目光好几次向他投射过来。
不由得停下筷子问道:“有何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