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割破肖琛的脖颈。
“等等!”姜酒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喊出声。
听见声音的苍鸿泽动作一顿,原本被杀意激得猩红的双眼僵硬地朝姜酒看过去。
“先放下刀。”姜酒看着苍鸿泽的眼睛说道。
苍鸿泽脊背一僵,缓缓收回手,走到姜酒面前挡住肖琛看向姜酒的目光。
“姜姜,过来我这边。”肖琛咽下口中的血腥,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姜酒没有回应肖琛,微蹙着眉看着肖琛被染红的白衣和肖琛嘴角抑制不住溢出的血丝。
苍鸿泽注意到姜酒的目光,黑沉沉的眼睛越发黯然,凑近到姜酒身边,企图拉回姜酒的注意力。
“我也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只不过我穿着黑衣看不大出。”苍鸿泽语气不甘,高大的身躯失落地低垂着。
看着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狼犬。
姜酒回过神,抬起手拍了拍苍鸿泽的肩膀,凑近到苍鸿泽耳边跟他咬耳朵,轻声道:“你先回寝殿,我还有话要跟他谈一谈。”
苍鸿泽眼皮一跳,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且越发不甘,握着刀柄的手不断收紧力道,沉默着盯着姜酒看了好一会,才颓然松下了力道。
“我在屋里等你。”苍鸿泽脚步艰涩地走向寝殿,关上门前目光极冷地掠过肖琛。
吱呀一声,殿门在身后关上,还未等姜酒走向肖琛,肖琛便迫不及待地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抱住姜酒。
随后俯首埋进姜酒的脖颈中,汲取着姜酒身上的气息,犹如瘾君子般。
微凉的唇一下一下地蹭着姜酒的下颌和耳垂。
姜酒挣扎了会,但肖琛抱得很紧推不开,带着点血腥气的吻不断落在他的脸上。
在肖琛的唇移到他的唇瓣上,并试图撬开他的唇时他咬了肖琛一下。
肖琛动作猛地一顿,随后缓缓松开姜酒,温声道:“弄疼你了?”
姜酒抬起手将肖琛推远些,理了理被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开口说道。
“肖琛,你消除对我系统的追踪并离开这吧。”
肖琛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我以为你是关心我的死活,才阻止苍鸿泽,原来你只是想我离开之前先消除追踪指令罢了。”
姜酒避开肖琛受伤的眼神,不置可否地微敛下眼睛。
肖琛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我如果说不愿意呢?”
“肖长官...”姜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真的不适合。”
“苍鸿泽可以,季青临可以,甚至和你在监狱宿舍的那个男人可以。”肖琛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紧攥着,连带身上的痛密密麻麻涌向他全身。
肖琛脸色越发苍白无血色,“他们都可以,唯独...我不行吗?”
“你别再说这些了。”姜酒打断肖琛,“你现在就消除系统的追踪指令,然后回总部监狱。
”
不然等到明日,苍鸿泽拿着狄国首领的人头示众,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谣言都会不攻自破。№_[(”
姜酒抬起头,清凌凌的眼睛直直看着肖琛,“到那时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肖琛听完却勾着唇笑了笑,看起来丝毫没把自己的死活看在眼里,“姜姜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不等姜酒回答,肖琛就自问自答起来,“你从前说的没错,我这种人就是个疯狗。”
“姜姜...”肖琛收敛了笑意,缓步走近姜酒,微垂下头看着姜酒。
极近的距离下,姜酒可以看见肖琛眼里涌动着令人心惊疯狂的情绪,像是无底洞般要将他拖进他的世界里,无休无止纠缠在一起。
姜酒心下猛地一跳,伸出手推开肖琛落荒而逃,“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寝殿的门再次被打开后关上,肖琛还穿着一身被血染红的白衣,目光紧紧盯着已经关上的大门。
刚一关上门,姜酒心还未落到实处就感觉背后有人贴了上来,拦腰抱住他就往床榻上走。
姜酒吓了一跳,挣扎着要下来,“苍鸿泽,你怎么还没睡?”
苍鸿泽沉着一张脸,沉默不语地将姜酒放到床榻上,随后便压了下来。
姜酒像是被叼回狼窝似的,被人按在被窝里粗鲁气喘吁吁地亲着。
姜酒手指攥着苍鸿泽的头发试图让他清醒些,而压在他上方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好一会,苍鸿泽才松开姜酒,姜酒气息不稳地仰躺着,一张唇变得又红又肿,唇珠微微破了些皮。
水红水红的,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含在嘴里嘬得烂熟,可怜得紧。
苍鸿泽目光凝视着姜酒的唇瓣,看得浑身发紧,喉结上下滚动。
出口的声音很低哑,“夜深了,微臣伺候皇上入寝。”
姜酒像是被人亲懵了,仰躺着回不过神,压根没听见苍鸿泽说的话。
等到床帘被一双修长的手放下后,姜酒这才茫然地回过神,看着跪坐在床榻上,正在解着衣带的苍鸿泽。
晕沉沉的脑子猛地一惊,再想着逃跑时已为时已晚。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寝殿内传出,穿过殿门的门缝,随着夜风飘到寝殿外。
今年的雪断断续续一连下了好几个月都不消停,携裹着冰凉刺骨的寒意砸落到人身上,冻得夜里巡逻的侍卫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寝殿内烧着的地龙很旺,寝殿内的人都畅快地出了一身热汗。
只有寝殿外还久久未离去那人,浑身落满了雪,一身白衣像是与雪要融合在一起。
寒风在耳边掠过,细听之下能依稀听见细微的泣声,夹杂着欢愉。
站在寝殿外那人一身白衣,脸色也苍白如雪,静静伫立着像是一动也不动的雪人。
只是那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猩红的血滴不断顺着掌心往下滴落,染红了一片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