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想过来跟您解释。”
“我说过,不要做多余的事,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
姜酒陆旭尧身边走过,“热搜我已经撤了,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来找我。”
陆旭尧愣在原地,脸色苍白地看着姜酒关上门,背影消失在门后。
已经是深冬季节,B市最近气温都是零下十几度,鹅毛般的大雪落到身上冻得人直发颤。
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裹着羽绒服和大衣,互相挤着取暖有说有笑地走回家。
陆旭尧身上的黑色大衣落满了雪,孤零零地站在院子外,仰头望着小别墅二楼的灯光亮起。
久久地凝望着那抹灯火,看着他亮起又灭掉。
脸上的表情茫然无措,不明白姜酒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连他的解释也不想再听了。
明明昨晚还跟他说不会抛下他不管。
他好像又回到了五岁那年,母亲双眼通红地提着行李离开家,任由他在身后如何追赶都不愿意回过头。
醉酒的父亲发现母亲离开后,发泄愤怒地对他拳脚相向,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痛得几乎站不稳。
在父亲发酒疯砸碎玻璃酒瓶要向他刺过来时,他拼命地逃了出去。
流落在冬天的街道上,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全是破洞。
冷得瑟瑟发抖,又冷又饿,累得走不动,倒在天桥底下,从垃圾桶里捡了几张报纸裹在身上抵抗寒冷。
那一晚,他几乎也是这样茫然无措,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陆旭尧面色颓然地靠着大门坐下,感觉眼睛干得厉害,又痛又干。
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始终没有动静,他点开微信界面,上面置顶的消息还停留在早上他发出去的问姜酒有没有按时吃早餐。
没有收到回复,往上翻,大部分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发的问候消息。
基本没有收到姜酒回复,偶尔回复也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嗯’‘知道了’‘好’这些字。
是不是因为他太黏人了姜酒不喜欢?
还是因为他太主动了显得特别廉价?所以才不被珍惜,可以随意抛弃?
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要对他好,想要时时刻刻见到他,关心他?
他不明白,但他小时候常听母亲说,“冷战的人,大部分都是不害怕失去你。”
陆旭尧怔怔地靠坐在门上,双手被冻得僵硬,发了好久的呆。
很久才回过神,手指通红僵硬地打字,“姜总,您用过晚饭了吗?附近有一家馄饨特别好吃,我去打包给您。”
等了将近一小时,都没有收到姜酒的回复。
陆旭尧敛下眼,低着头看着堆满雪的院子,那盏昏黄的路灯落到他身上,斜长的影子孤零零地倒在雪里。
******
隔天一早,姜酒推开门时,
发现墙角处蜷缩着一个人,身上已经雪全都覆盖起来。
深深地弯着腰,头埋进膝盖中,像个被冻僵的雕塑一般。
姜酒走过去,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动作很迟缓地抬起头,迷蒙地微睁着眼睛,面色很红。
“陆旭尧”姜酒微蹙了蹙眉,“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昨晚一整晚都待在这里?”
陆旭尧目光有些涣散,听到姜酒的问话后,反应特别迟缓地点了点头。
“......”姜酒怔愣了下,看着陆旭尧不正常的脸色,抬起手探了探陆旭的额头。
触及到一片灼热。
“你发烧了...”姜酒抬手握住陆旭尧的手臂,试图拉起他,“先去医院。”
陆旭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轻靠在姜酒的肩上,随着姜酒慢慢挪步到车上。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姜酒的脖子上,姜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觉到惊人的热意,对着司机吩咐道,“快点。”
到了医院检查才发现陆旭尧烧到40度,整个人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了,趴在姜酒的肩头时不时磨蹭着。
像是受了伤的兽物寻求安慰一般。
医院里人很多,他拿起吊瓶寻了个角落处坐下,垂眼看着陆旭尧冻得通红僵硬的手。
沉默了片刻后,拿出手机拨通崔导的号码。
崔导的声音很是激动,“姜总,您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姜酒侧目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睡得很熟的陆旭尧,放低了声音,“替陆旭尧请个假。”
“陆旭尧?出什么事了吗?”
“发烧,现在还在医院打吊针。”
“哦,那没事,本来今天也没排他的戏,也是他的休息日。”崔导了然,有些感慨地继续说道。
“陆旭尧这小伙子确实挺拼,平时也很刻苦,很是看重这部电影,姜总您挺有眼光的,推荐过来的人挺不错。”
“估计这两天就是太累了,状态差了些,才累倒了。”
姜酒:“...他跟裴子默相处得怎么样?”
“你说他们两个啊,”崔导叹了声,“平时相处得挺客气礼貌的啊,也不知道昨天网上拍到的照片怎么回事?”
“我看小陆不是那种会对裴子默动手的人,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姜酒微敛下眼,沉默了片刻,“嗯,知道了。”
“那好,姜总您先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电话挂断之后,姜酒按退出时不小心按到了微信界面,最上面是昨晚陆旭尧发给他的信息。
他点进去一看,是陆旭尧问他晚上饿不饿,想不想吃馄饨。
这种类型的消息基本每天都能见到陆旭尧发过来,他工作忙不想浪费时间,大多视而不见。
但陆旭尧依旧热情不减天天会发这些问候的话过来。
提醒他天气要降温,多穿些衣服保暖;提醒他按时吃饭,不要只顾着忙工作对胃不好。
在剧组时,每天都会给他发早安晚安。
像独自唱独角戏一样,他很少会给予回复,但陆旭尧乐此不疲地发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