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吴蔚饿了,还把自己带的饭和张猛一起分着吃了。
张猛见吴蔚面色不佳,斟酌着安慰道:“吴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上,这次堂审不过是走个过场,撇去一些事情把该办的办了,把该处罚的人处罚了,给枉死的人一个慰藉。”
吴蔚动了动嘴,她本想问:那埋在乱葬岗里面的那些禁军呢,他们的正义在何处?转念一想此事牵扯太广,不是自己这种升斗小民能过问的,便没有出口。
张猛赞道:“姑娘临危不乱,忠心赤胆,令人佩服,我先送姑娘回去,我知道姑娘有一肚子的疑问,不如等东方大人忙完了再问。”
吴蔚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乱说一通,没给咱们明镜司添麻烦吧?”
张猛爽朗一笑,答道:“姑娘聪慧机敏,想到的法子也甚妙。其实大人一早就吩咐好了说辞,若是姑娘再晚片刻言语,我也会替姑娘说清楚的,咱们东方大人绝不是……哎,总之姑娘到时候自己问大人便是了,这次大人叫姑娘过来,也是想让姑娘略出口气的。”
吴蔚明白张猛略去的内容,无非是:东方瑞不是弃车保帅之人,不会放着自己不管的。这点吴蔚是相信的,毕竟东方瑞曾应自己的请求,不远千里亲自赶来过。
……
垫了垫肚子二人再度上马,张猛和吴蔚说了不少京城的趣事儿,还转达了平佳县主对她和绣娘的思念,吴蔚虽然谈笑自若,胸口却憋闷得厉害。
作为一个对历史略有研究的现代人,吴蔚明白“祥瑞”这二字的重量,在封建社会中,祥瑞代表的是一种“天意”。
滚滚历史长河中,有多少开国之君借了“天意”的势?又有多少亡国之君,死于“天意”的预言之下?
祥瑞失窃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既然高宁雪都已平安回到了京城,想必朝廷早就接到了消息,可却迟迟不见下文。
静水流深,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又有谁知道究竟蕴藏了怎样的漩涡呢?
……
此刻,吴蔚归心似箭,她想回家去,回到她和绣娘那个温暖的小家。
来到张家村外,吴蔚一勒缰绳,翻下马背,对张猛说道:“张二哥,就送到这里吧,我骑术不佳,这会儿路上的人多。”
张猛点了点头,收起缰绳后朝吴蔚一抱拳,策马而去。
吴蔚转身进了村子,此时太阳西斜,有的人家已升起炊烟,乡间的土路上三五成群的走着下田的农户,玩累的孩子们听到母亲的呼唤,笑着散去,相约明日。
“吴姑娘,回家去啊?”
吴蔚看了一眼,那人她并不认识,但还是微笑着和对方打过招呼,一路上吴蔚被同村人微笑问候了三五回,吴蔚能念上名字的,却只有一人。
渐渐的,吴蔚被这份真挚的淳朴所感动,心情也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