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皱眉,“你是说?”
“讲鬼故事!”
“…讲笑话?”
看不出来啊大风纪官,瞧你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有反差萌这种属性,林浔立刻让对方先讲一个。
然后林浔就被大风纪官的冷笑话尬得脚趾抓地,她忍下谐音梗退钱的吐槽,虔诚发问:“赛诺,你是怎么用37度的嘴,说出这种零下20度的笑话的。”
“不好笑吗?”大风纪官十分困惑,随后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笑点何在。
林浔听完,觉得沙漠的夜晚更冷了。
她悟了,“这应该是什么新型的审讯方式吧,用冷笑话使嫌疑人尴尬致死,真是了不起。”说着,她敬佩地看向赛诺。
极力阻止了赛诺再讲一个的意图,林浔裹在被子里给赛诺讲了一个雨夜杀人分尸案的故事。
故事从执法者在下着大雨的垃圾堆里发现一双人类的脚开始,案情扑朔迷离,发展环环相扣,凶器、伤痕、鉴定报告、死者信息,一切残酷而真实。赛诺听得相当入神,不时提出疑虑和推断,正当林浔快讲到结局,牵动人心的真相呼之欲出时,黑发的少女打了个哈欠。
“时间不早了欸,睡啦。”她倒头睡下。
正为罪恶是否被称量而全神贯注倾听的大风纪官,“?”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走过去把林浔翻过来,“林浔,讲完!”
“我已经讲完了。”林浔一本正经地解释,“这就是这个鬼故事的恐怖之处。”
林浔用鬼故事快乐回击了赛诺的冷笑话,陷入了安恬的睡梦。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赛诺还坐在原地,见她清醒,赛诺非常冷静地说出了他认真分析案情、仔细琢磨后认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林浔呆滞脸。
虽然没想到冰冷无情的大风纪官居然有这种反差属性,但经过这晚两人的关系明显又好了许多。赛诺背着她赶路,会突然说他想到一个笑话想分享给林浔,林浔急忙拿吃的堵住他的嘴,但总有来不及的时候,林浔还没在赛诺背上扑腾两下就被尬得头皮发麻。
路上遇见了一次沙尘暴,他们在舍身步道附近的洞穴里躲了一晚上。外面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飞沙走石不时被甩进洞穴,林浔躲在赛诺背后,一边听对方讲冷笑话一边将就着靠在对方背上睡了一夜。
终于,他们到了活力之家。
林浔打开地图面板,开启显示敌对方的设置,确定偌大的地盘只有几个红点,便很勇地跟赛诺一起上了。但落满尘沙的破旧聚落里没有人,林浔在满是红点的主屋搜寻一遍,只找到一个疑似地窖入口的上锁木板。
赛诺握住赤沙之杖,想武力突入。
林浔伸手阻止,示意对方不要那么暴力,随后委婉地掏出一根铁丝。在赛诺疑惑的目光中,优雅而迅速地咔擦一声开了锁。
“厉害吧?”林浔脸上写着夸我。
赛诺安静了一下,“很厉害的技艺。”
“你在这里等我,林浔。”大风纪官平静从容:“顺便也可以想想,等一会儿如何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技艺。”
林浔:“………”
目送赛诺下了地道,林浔伸了个懒腰,也找了个趁手的木棍来,打算一会儿要是有漏网之鱼上来可以打地鼠玩。但下面虽然很快传来混乱的叫喊,却一直没人逃出来,林浔俯身听了一会儿,感觉声音渐渐消失,便也小心跳了下去。
下面的空间很大,光线不佳,空气中有消毒水和一些不明药水的气味,夹杂着淡淡血腥气。
看床位排布有些像乡镇医院,但这种环境与气氛,倒更像是某种地下实验室。
“…教令院……知识……什么目的?”林浔远远听见赛诺审讯的声音,她走过几个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看起来精神状态很有问题的人,看见了放置在排排书架中的,被堆积起的罐装知识。
赛诺察觉了她的到来,但没有回头,只是冷若冰霜地盯着对他的到来震惊无比的学者。
可是学者虽然瑟缩恐惧,却也明白自己一旦交代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在大风纪官的威压下咬牙闭着嘴。
赛诺审问犯人,林浔便将病人们集中在一起,安置好后也开始查阅文书记录。
这确实有些出乎林浔的意料了,她虽然用端脑在虚空系统上开了个门,干完正事后还顺便窥探了一下人家的**,知道了活力之家隐藏着一些秘密才会引赛诺过来,但没想到教令院这么敢。
神明罐装知识。
……神。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她动了虚空系统后,教令院却一直没有关闭虚空系统处理问题的原因,他们也在搞事啊。
那么,那位草神为何也如此安静呢?
林浔看向审讯现场,罪犯已经狡辩到是他对金钱过于贪婪,才会制造罐装知识贩卖,痛哭流涕地表示愿意接受教令院的判决。
“赛诺,你打算怎么处理?”林浔问。
“…他没有说实话。”尽管没有丝毫其他的线索,学者嘴里的自白听起来也似乎是
最大的可能,但大风纪官还是感觉不对劲。
尽管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把罪犯押回去进行判决,但这份野兽般的直觉,还是让他一时动摇,“我想再调查一下。”
林浔想了想自家三个大宝的维修进度,没有说话。却见赛诺忽然看向她,“林浔,你有什么建议吗?”
“啊?”林浔迟钝。
“你有很多秘密,也很擅长发现秘密。”这位敏锐理智的大风纪官说:“我想再听听你的建议。”
林浔看着赛诺,发现对方确实没有试探意味,而是认真清醒地在询问。
“原来我这么可靠吗?”她顿时笑起来,眉眼弯弯道:“你既然怀疑背后还有秘密,那不如再等一等。这里是「上家」对吧,「上家」消失了……”
赛诺恍然,“「下家」就该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