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梁啸川委实太能弄了,月栖意不得已时会用眼睛不舒服为借口让他消停会儿。
不舒服的确有,只是没有那样频繁。
但他现下不能直言,否则之后哪怕想个新理由出来,梁啸川也要半信半疑。
是以月栖意只能放弃看剧本,窝进座位里补个觉。
大抵是最近体力消耗太甚,他这一觉十分安宁,连到地方、停车、下车、上楼都一无所觉,直到……
颈侧触感湿湿热热还痒,月栖意迷迷糊糊间伸手去推,话语里睡意沉沉:“纳海,你别舔了……”
对方果然动作一停,耳畔传来恶狠狠阴森森的询问:“纳海是谁?”
月栖意:“……”
他上部戏是在内蒙草原拍摄的,纳海是剧组的牧羊犬,尽管是动物,但也是演员。
这位同事每每趁夜溜进月栖意的毡帐,对着他脸颊颈项便是一通狂舔。
月栖意缓缓张开眼睛,如实道:“是一条狗……唔!”
梁啸川腰腹一沉,月栖意酸得绷紧足尖,艰难道:“这才几……”
与几点无关。
老婆身上沾了其他雄性的气味,梁啸川整个人都在应激状态,恨不能释放大量荷尔蒙把月栖意全身每根头发丝、每个角落都覆盖住。
月栖意紧闭上眼,抓着他结实的背脊,整个人泛若浪潮汹涌中一叶不系之舟,又像飒飒西风里一只薄薄瑟瑟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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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闻江到家时已是十点半以后。
一上三楼走廊他便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低温微湿的风吹起松软新雪,雪下埋了枝柔软细腻如肌肤的白梅,就是这样的气味。
这气味出现的规律不可捉摸,有时在白日,有时在夜里,有时隔几日才出现,有时则连续出现几天。
有时,从早到晚都有。
他从小便能嗅到,小时候他不懂,但后来……
主卧门开,梁啸川出来,与月闻江视线一碰便兀自错开,打算下楼去给月栖意弄点吃的。
错身而过的瞬间,月闻江骤然开口:“你们刚做了。”
梁啸川步伐一停。
他渐渐眯起眼,缓缓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