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近我身说的便是。”林昭昭再次提醒,“离了故乡,我们要想保护好自己,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
“少爷说的我都记住了。”苏合点点头,“不过那蛮族首领对少爷您似乎挺好的,方才不仅给您解了围,现在又命人送来了香喷喷的肉汤。”
“他对我自是好的。”林昭昭眼神放柔,想起自己刚才又拽住男人发辫的事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他哪有资格劝苏合注意谨言慎行,若比起放肆无礼,整片乌拉草原应是无人比他更过分的了。
无论林昭昭在内心如何提醒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性终是一时难改的。旭烈格尔的容忍迁就早就松懈了他防备的意志,他无法在男人面前一直伪装自己,也无法对男人始终保持警惕。
因为上辈子,他口中最讨厌、最怨恨之人,其实也是他心中最相信的、最依赖之人。
那碗送来的肉汤比起大夏酒楼里的菜肴不算多可口,味道鲜美,口味却单调的只有咸味。但林昭昭到底饿了快一天,和苏合两人分食没花多少功夫就将肉汤喝了个干净。
车队继续向北方行进,林昭昭戴着沉重的头坠在马车内又昏天黑地窝了不知道多少日,终于在某日太阳落下,他们来到了血狄族居住的乌拉大草原。
“少爷,小心点。”苏合扶着脖子快被压断的林昭昭下来马车。一名浓眉大眼的血狄女人将他们引入了一间白色毡包内。
“终于还是到了。等会儿要是进洞房可怎么办……”苏合在门口张望很是疑惑,“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自己将盖头掀去了?”
“放心,他今日不会来的。血狄族的洞房要在拜王庭祭祖庙之后。”林昭昭熟门熟路地将盖头搁在架子上,又将自己头上的纯金打造的首饰一件件地小心取下。
“苏合,过来帮我把发髻拆了。”紧紧绑了这么长时日,林昭昭感觉自己头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在背后,苏合帮林昭昭按了按头顶的穴位,林昭昭舒服地眯起眼睛,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有人淡淡地问。
“当然是帮少——”苏合回答一半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瞧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毡包里的男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十分紧张。
林昭昭猛地睁开眼,神情也很紧张。只是他内心的紧张和苏合却是有些不太相同的。
不应该的,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来到乌拉大草原后,分明过了快半个月旭烈格尔才来找他的。
这次怎么会这么快——
林昭昭强定下精神,站起身垂下脑袋,敛起嗓音:“首领。”
旭烈格尔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首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林昭昭不敢去看男人的脸,眼神只盯着地上那漆黑的络鞮。
“按照你们大夏的习俗,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旭烈格尔顿了顿说,“我不该过来吗?”
“……”林昭昭喉头一紧,他还真不知眼前这男人何时会在意起大夏的习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