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听我的话。”他还是那句话。她明白他装着许多不安,便在寻路与防备间,适时说些软话安抚他的情绪,当他不确定时提几句建议。
他们没遇到席律等人,也没碰见杀手,费了一两个时辰,力竭之际,终于找到一个小小的营地。
绕行一圈,判断杀手们不在这里,默铎敲开最边缘的帐篷,那户人家胆小,看他衣上染血,不敢让他们进。灵遥绕到他前面,可怜地看着女主人:“求您行行好,我跟夫君赶路,怀孕在身实在不便,只想稍微歇个脚。”
还是她招人怜爱,不仅被请进去,女主人另为他俩烧了热水、喂给马粮草。“你给我怀了几个孩子了?”默铎用汉话小声笑她的谎话。她疲倦地躺在他怀里:“别让我怀上你的孩子。”这光景下她仍存小心思,他沉下脸。她眼皮微抬扫他一眼,复又合上:“至少在你的伊兰生下儿子之前,想保命,就不要有孩子。”
“小瞧你夫君的本事么?”他有点得意。“你母亲、你的伊兰本事都不小。”她懒洋洋说:“你能做到的。”“怎么做?我们到时候试一试?”他又不怀好意,她转脸不理。
大多时候默铎在提防杀手、等待会合,可是雪夜里杳无人声。他不能浪费时间,做了自己人看得懂的标记,天明前带灵遥离开。“为你们好,不要跟人乱说。”他威胁了收留的人家。“要灭口吗?”她话里有刺,拿婆婆的死说事。
“没有我,你现在能活着说风凉话么?”他横她一眼。“你教我怎么活。”她不跟他吵,默了会儿说:“你太辛苦,算了。”
他听出她在哄他,扣住她的双手,一起握着缰绳,不时讲给她认路与求生的手段。冷风刺骨,他的心是暖的,他相信她也是,她的手软软的、并不冰。
“下次你不在,我就不怕挨欺负了。”她颇有所得。他反而过意不去:“我不想让你经受这些。”“你们男人有几句真话?”她讽刺他:“你的丰功大业、你的夫人们,你顾得过来吗!”他觉出她不像表面那样全无妒意,却不服气道:“别的男人跟你说过什么真话?”
她从他掌中抽出手,又不理他。冰天雪地中,他有些忧心,席律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信他们被杀手歼灭,但要多留几手准备。脱身以后,他要加倍报复给大王子!
在几丛枯树旁,默铎下马布标记。灵遥在马背上端弓望风,他正弯腰布设,身后“嗖”一声响,他的心突地一跳,箭头从身侧擦过扎入树丛,一只小兽钻出来跑远了。
“想谋杀亲夫?”他转身看她,俊面微冷。“算不上。”她虽嘴硬,脸却变红:“我以为那里有人。”他盯着她,神情在阴晴间游离,她看出他不信任她。而后他淡淡说:“把武器都给我。”她老实交给他,两人骑行继续无话。
分吃干粮时,想到不知还要撑多久,她只吃一丁点,其余让给他,他推回来,她不得不解释:“你出力多,多补充体力。”
他冷不丁问:“你说的算不上,指的什么?”谋杀还是亲夫?无论选哪一个都像圈套,她咬唇说:“是你爱听的。”“我爱听什么?”他脸已放晴。“你是几岁小孩子吗?想听我就说。”她不多废话:“夫君、夫君!”“嗯,不要改口了。”他十分爱听,不成想这番遇袭失散,令她柔软许多。
“回去以后可不行,别人听了怎么想?你我并不是平常……夫妻。”她泼他冷水,岔开话说:“你说的别的男人什么真话,跟我没关系!”“放下过去吧。” 他真的想体恤她:“我会多为你想办法。”她不想要他这么关心,默默向远方望去。
将近傍晚,他发现一具杀手的尸体,看来席律他们在这一带交过手,会合有了希望。
看灵遥难掩疲色,默铎不急于行路:“有座城镇离得不远,我们找间客栈歇下。”入夜到达城镇那座小镇,窄小安静,客栈尚算干净。她得以好好梳洗,他里外检查一番。
“夫君我累了两天,不犒劳一下么?”他显得轻松。她赞同道:“好,你睡床,我靠椅子上。”他走到床边,忽然把她圈过来:“没诚意。”
她皱了下眉,双手把他推倒在床上,旋即扑到他身上,手撑住他的胸口。他惊讶扬眉,眸中溢出笑,是鼓励与期待。她决定好了,闭眼吻向他。
虽是她主动,却是他迫切地撬开她的唇,然后她灵巧地勾住他的舌。他并没多少欲念,此刻不能放纵,只是不想错过她的用情。
他扣着她的后脑,与她吻得难解难分。望着她轻颤的睫毛、绯红的小脸,他像是醉了,短暂地合上眼。她攀上他的手,缓缓引着摊平在床上,与他手指勾缠。突然间,他的右掌一寒,瞬间被什么东西贯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