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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1 / 2)

不知过了多久,乔书珞察觉两人的举动何其不妥,堪堪将手抽了出来,手上尚余有男人唇齿的气息。

她有些不自然地蜷了蜷手指,男人的目光依旧沉甸甸地落在自己的身上,相顾无言。

乔书珞意识到自己应当做些什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才行,她取下顾怀远适才给她扣在面上的面具,拿在手中端详一番,不知想起什么,轻笑一声:“夫君同以前,很不一样了呢。”

灯影绰绰,映衬得乔书珞的面容愈发瑰丽,夜色如水,顾怀远因她这一句话而回神:“夫人为何这样说?”

乔书珞有意缓解二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莞尔一笑,看向他:“还记得与夫君第一次在梵普寺遇见时,夫君冷着一张脸,声音凉薄,说我不该在那里。那时,我可想不到夫君会是今天这样。”

已是冬日时分,一阵风过卷起寒意,顾怀远上手将乔书珞的披风拢紧:“可你我婚后,我待夫人一直如旧,未曾变过。”

他手上拉住乔书珞的披风,让她动弹不得,而后慢慢俯身逼近她,两人额头贴在一处,呢喃:“夫人,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才对。”

乔书珞后退的步子被顾怀远拦住,两人的距离骤然缩近,许是被顾怀远戳中了心思,乔书珞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羽睫轻颤,乔书珞的眸光落在顾怀远近在咫尺的薄唇之上,脑海中又再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刚才的举动,她面上飞上绯色。

顾怀远说得没有错,两人成婚后,他待自己一向温柔小意,细致体贴,自己之所以会觉得他变得与之前不同,归根究底,不过是她自己的心境变了。

乔书珞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推开他,说出口的话变得有些磕巴:“虽,虽说婚后确然如此,可你我在梵普寺第一次遇见时,你待人冷淡凉薄也是真的。”

顾怀远薄唇微抿:“那日是寒冬,你自小身子又弱还患有寒疾,不得要劝你早些回去吗?”

乔书珞敛了神色,略有试探地瞧了他一眼:“可是,那日你我头一次见面,夫君又如何得知我自小体弱?”

顾怀远面色自然:“那时,你我已有婚约,总要提前寻人打听打听自己未来的夫人才行,况且,你又是相府嫡女,打听出你体弱的消息也不算难事。”

乔书珞将信将疑:“原来是这样,倒是我错怪夫君了。”

人潮拥挤,三两孩童穿梭其中,逐闹嬉笑着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许是太过兴奋,偏在此时,一个孩童不经意地撞在了顾怀远的身上。

乔书珞的注意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过去。

顾怀远今夜心情出奇的好,蹲下将人扶起:“小朋友,你没事吧?”

男孩搭着顾怀远递来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摇摇头:“我没事,谢谢哥哥。”

说完,正要跑去追上自己的小伙伴,但滴溜溜的眼睛一转,落在乔书珞的身上,停住了脚下的步子:“姐姐,你真好看!”

乔书珞嫣然一笑,从身上摸出几颗糖递给男孩,揶揄道:“嘴巴这么甜,看来平常可没少吃糖,都拿去吧,分给你的小伙伴们。”

男孩雀跃地接过糖果,又有些兴奋地拉着乔书珞的衣摆让她低下身子,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说完,狡黠地回头看了眼顾怀远,转眼便跑开了。

乔书珞被男孩的举动逗乐,无奈一笑。

顾怀远背手而立,疑惑道:“这小孩,刚才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一脸坏笑?”

乔书珞故作高深,转身走开:“夫君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顾怀远追上她,笑着追问:“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话,怎么还是我不能听的?”

“夫君真的要听?”乔书珞憋着一脸坏笑。

顾怀远被引起了兴致:“当然。”

乔书珞眯了眯眼眸:“先说好,这是你非要听的。”

“嗯。”

“他说,让我先不要同我身边的这个哥哥成婚,多等他几年,等他长大后来娶我。”乔书珞轻轻扬眉,煞有兴趣地看着顾怀远的脸色。

撬墙角居然都撬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了。

顾怀远磨了磨牙,一把拉过乔书珞,恨恨道:“可惜他没机会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灯火璀璨,人潮如织,在昏暗之中,这个童言无忌的小插曲乔书珞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也并未发觉,那个男孩起来时偷偷塞在顾怀远手中的纸条。

可这一切,两人之间的郎情妾意与抑制不住的缠绵情意全部落在了小巷中一双阴婺愤恨的眼睛之中。

那人混在人群中,借助夜色遮挡,死死地盯着乔书珞与顾怀远离去的身影,手指紧握,在手心近乎捏出血印来。

可下一瞬,一只手便从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探出,严严实实地捂住他的口鼻,将人拖入暗巷之中。

长街头尾依旧热闹,没有一人发觉到这小小的动静,唯有明灯曾映出此人的身影。

*

“殿下今日之举,实在是过于莽撞。齐国皇帝虽昏庸,却并非无能至极,殿下若再今日用这样的招数只会伤及自身,涨他人士气。”

阿卡图一手支额,一手执卷,听着面前的人喋喋不休,神情如常,瞧不出半点不耐之意。

对面那人身着黑袍,瞧不清面容:“殿下此番入京城尚有要事,京城不比他处,如今这样的节骨眼上,行事更须得多加谨慎。”

阿卡图翻过一页书:“大齐境内的藏书果真比塔耶要多不少,早前一直没有机会,可惜了。”

见阿卡图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黑袍人又加重了语气:“殿下,此处毕竟是齐国京城,定北侯又重掌兵权,于我们甚是不利,现今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所有行动都需更加小心才好。”

阿卡图一听,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合上书:“你还当真敢说?!明知定北侯于塔耶局势而言关系重大,却还是让他重新得了兵权,甚至做上了齐国丞相的东床快婿!要你还有何用处!”

阿卡图凌厉的视线扫过,黑袍人腿一软当即跪下:“事态发展至此,微臣属实未能料到,还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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