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但是,邓炳旺心里不服气。有一次,刘家的一个亲戚去世了,刘健去亲戚家奔丧。刘健的几个朋友约刘健去他亲戚的邻居家打麻将。他们四人坐在二楼上,二楼南墙上有个窗户。刘健的朋友让他坐在窗口跟前。当他们四个人正在打麻将的时候,突然,有人从窗外用双手揪住刘健的辫子。他的三个朋友便一拥而上,把刘健压住绑了起来。
原来,他的朋友都被邓炳旺收买了。
第二天,邓炳旺就以刘健是地下党的名义当着全村人的面在一个山坡上将刘健杀害。那个荒山坡上全是石子,连一棵小草都没有。
当时刘家人很可怜,刘健的大儿子十三岁,小儿子才八岁。他老婆一个妇道人家,亲朋好友都不敢出头露面。刘家人没有办法,就把刘健的尸体在原地“丘”了起来。“丘”就是先把尸体存放在一个地方,等到有条件的时候再埋葬的意思。那时的人都是瞅红灭黑的货,也没有人敢给刘家人帮忙。刘健的老婆就带着两个儿子用一些包谷杆把他的尸体盖住。刘健的老婆撕下刘健的一片血衣,用油布包好后藏在家中,她想等儿子长大后替父报仇。直到许多年以后,等刘健的二儿子长大以后,刘健的尸体才得以下葬。那时,刘健只剩下一点骨头渣渣了,这是后话。
话说,刘健死后,刘家的那块地土就被邓家强占了。就那样,邓炳旺还不死心,他经常派人去暗杀刘健的大儿子。刘健的大儿子叫刘超,他和母亲商量一番以后决定投奔□□当兵报仇。谁知阴错阳差,他竟然跑到国民党的部队里去了。他当时一心想着当兵、弄条枪,然后再暗杀邓炳旺。
刘超也想混个一官半职,他就努力杀敌。他开始抗日,屡力战功,被提拔为营长。抗战胜利以后,他又得与解放军为敌。他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没有办法,最后,他就去了台湾。
后来,刘超在“改革”后又回到大陆老家祭奠父亲,并与老母亲、弟弟一起跪拜□□和一些领导人。他觉得是□□给他们报了血海深仇。
再说刘健的小儿子叫刘强,解放后在担任村里的“贫农主席”。他和村里的其他农民一起揭发邓炳旺和那些狗腿子的全部罪状,并把他们全部专政了。
再说快解放时,邓炳旺一听说□□、解放军要来了,他就坐上轿子想往四川逃跑。可是当他和手下那些人刚跑到山上时,就听到一阵枪声。他们以为被解放军或者游击队包围了。他的狗腿子们就四散而逃,把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伙一个人丢在山上不管咧。那个家伙一个人在山上找不到吃得、喝的,又见不到一个人。他一听到狼叫、鸟叫就吓得拉撒了一裤子。那个狗仗人势的家伙,一旦离开狗群,他就只能求神拜佛了。后来,他的尸体被人从山上找到。他已经被野牲口吃的只剩下一点骨头了。人们从地上的衣服和身边的印章认出了他。最让人们奇怪的是,那个山上并没有解放军或者游击队,他的那些狗腿子是被谁那些人吓跑的呢?……
当李林平等人听了刘姨夫的故事以后,一个个气得牙痒痒地。他们一边咒骂万恶的旧社会,一边痛恨丧尽天良的恶霸地主。
晚上,当李林平和刘姨夫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刘姨夫问他信不信因果报应,他说相信。刘姨夫就对他说人要多做好事。比如医生,给人看病是在做好事。骗子、小偷往往做的都是坏事。所以,医生都能得到好报,而骗子往往是要遭报应的。
夜里,当他们都睡着的时候,李林平恍忽间觉得他飞到一座山上,看见几匹狼在一块儿商量着什么。他觉得很奇怪,就变成一只蜜蜂飞到一片树叶上。他听见一只狼说:“我们把猪尿泡全部吹大,等到他们上山时再一起把猪尿泡踩爆,把他的那些狗腿子全部吓跑。然后,我们再吃掉他。”
李林平就好奇地躲在树叶里面观看。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一群人抬着一顶轿子从山下走来。当他们刚爬上半山腰的时候,那群狼就一个接一个的跳起来,用力踩向猪尿泡。猪尿泡爆炸了,发出巨大的声音。那些狗腿子听后,就一下子都落荒而逃了,只剩下邓炳旺一个人像通缉犯一样在山上东躲西藏起来。他一会儿听到几声狼嗥,一会儿又听到几声鬼叫,让他毛骨悚然。他战战兢兢地在山中逃窜,大汗淋漓、屁滚尿流。
那群狼就像捉迷迷藏一样,一会儿这匹狼叫一声把他吓一吓,一会儿那匹狼又把他追赶一阵儿。他就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被群狼欺弄。经过几天的折磨以后,他已经面目全非了。正当他一心求死的时候,几只狼围住了他。
“你这个伤天害理的家伙!”一匹狼恶狠狠地对他说。“人在做,天在看。你那样丧尽天良地欺压百姓,你不怕遭报应吗?”
“我相信!我相信。”当他看见一只只露出白凌凌牙齿的野狼时,他不停地点头称是。
“血债血偿!你还债的时候到了!”一只狼说。
其它几只狼也嚎叫起来。那些叫声特别低沉,但充满愤恨,让人毛骨悚然。
他在狼群地逼赶下爬到一个悬崖边上。他向悬崖下面一看,只见悬崖深不见底,四周阴风呼啸。他吓得爬在地面上不停地叩头,但是一切都晚了。那群饿狼把他包围起来,从他的脚趾头开始慢慢地撕咬他的躯体,嚼碎他的骨头,舔净他的血液。他在群狼的撕咬下哭嚎、□□、挣扎、求饶……但是一切都没有用。那些饿狼就那样不慌不忙地撕咬、咀嚼、舔舐着他的血液。他无助地哭喊了两、三天时间。最后,他的头骨都被群狼咬碎、吃尽了……
过了一会儿,李林平又梦见自己飞回到他姑父家中。他看到几个穿着古怪的人向他姑父家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个人个子不高,但很壮实,样子也很凶恶。他穿着黑色的粗布衣服,背了一个大木箱子,箱子里面装着铁锤、钻子之类的铁器。他一边放下木箱,一边阴阳怪气地喊:“锻磨子喽——,磨剪刀哎——”
跟在石匠后面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那个老头身上穿着深褐色的、带有暗花的绫罗绸缎,脚登白底红靴,脑后有一根花白、粗壮的瓣子。他涕泣涟涟地跟在石匠后面,仿佛是个讨债的人。
老头后面有一个二十来岁、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子,那个女子也穿戴得特别讲究。她上身穿着粉红色